突然想到南宮丞,白晚舟心尖一陣抽痛。
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是不是再瘋狂地尋找自己、埋怨自己?也不知道二寶現在怎麼樣了,許久沒有見到孃親會不會哭著要找……
這些天來,白晚舟夜晚被精神侮辱折磨,白日裡又被大宛皇宮裡的侍女內監挖苦,根本沒有片刻的安寧,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這回好容易有片刻的喘息,思念便開始肆無忌憚地瘋長,不過一瞬就占據了她的全部。
她想到南宮丞,想到二寶,還想到那個她僅僅隻見過了一面的小侄兒,不知道現在是否安全了,起碼不像她一樣被一刻不停地折磨……
又是一夜輾轉難眠。
天亮的到來比她料想的還要快上一些。
一夜寂靜之後,殿門再次被推開,這回走進來的侍女是來侍奉或者說監督白晚舟關洗漱的。
等她被幾個侍女壓迫著盥洗罷,赫紮才再次出現。
他一進殿,就瞥見了桌案上擱置著的一夜也不曾動過的吃食,似乎並不意外,開口的語氣依舊不鹹不淡,“沒吃東西嗎?不餓?”
“吃不慣。”白晚舟草草迴應。
赫紮也不再遊說,“嗯,隨你。”
待侍女的任務完成之後退到一旁,白晚舟從銅鏡裡看見赫紮已經走到了自己身後。
他緩緩開口,“已經拾掇好了就隨我走吧。”
白晚舟聽罷,真就乖乖地起了身,跟在赫紮的身後離開了這處寢殿。
她並沒有問這是要去哪,因為對於白晚舟來說,隻要是身處在大宛之中,究竟是在什麼樣的地方就根本沒有任何分别。
赫紮和白晚舟就這樣一前一後地走著,二人間相距了約莫有兩三步的距離,他們身後還跟著幾個低眉順眼的侍衛,一路上除卻腳步聲和呼呼而過的風聲,其餘的動靜什麼也聽不見。
一行人就這樣走了有一刻鐘的功夫,周圍的環境讓白晚舟漸漸熟悉起來。
這不是别處,就是前幾天一直讓她受儘折磨的貢紮寢宮——看來是經過一夜波折,又回到了這裡啊!
白晚舟漠然一笑。
直至一眾人抵達貢紮寢殿前,赫紮才轉過身來,視線一掃過一乾侍衛後,落定在白晚舟身上,“其餘人在殿外等候,你隨我來。”
殿內,貢紮不知何時已經好整以暇地坐在殿內等候了,媚娘也錦衣華服地陪同在側。
這或許還是這麼多天來,白晚舟第一次見這對浪蕩夫婦正兒八經穿戴整齊的模樣。
他二人瞧見赫紮和白晚舟都並不驚訝,看來是率先通過氣的,是知道她一定回來的。
“早晨的時候見王弟命人傳話來說要將這女人帶回,孤還以為是哪裡來的蠢笨奴婢聽錯了話,沒想到王弟是真捨得將她帶回來。怎麼?一夜就玩膩了?”
貢紮坐在殿上,一雙和赫紮有七分相似的眼眸,冷冷睨著赫紮和白晚舟,帶著濃濃的戲謔味道。
“哥哥說笑了,既是自東秦捉來的質子,關押起來好生看管著,便是理所應當。”要不然怎麼說赫紮儼然已經熟悉了這樣針尖對麥芒的形式,迴應貢紮時面不改色,一點也不在乎貢紮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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