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舞陽郡主嫁去北域,其實對我們也很不利,變相的舞陽郡主成了我們的製約。北域王倘若對拿舞陽郡主要挾,你又會如何?”南宮月落一臉憂色的看向赫連九霄問道。
赫連九霄面色沉了下去,緊接著他抬眸看向南宮月落,一臉篤定道:“五哥不會讓舞陽走到這一步,五哥定會用命去護舞陽。”
“五哥雖能耐,可你心中終究會有愧,愧對五哥,倘若五哥出事,你這一生就不會陷入在愧疚之中。”南宮月落真希望事情快點結束,事情也不會走向她所擔憂的。
想到舞陽和五哥,不由得思緒飄到了北域,不知道那邊,舞陽和五哥如何?
拓跋烈可會善待舞陽?
舞陽看似羸弱,但是那性子太倔強了,倔強到令人想要掐死她。
她隻希望舞陽能夠用她堅韌的性子,一點點的磨了拓跋烈的性子,烙印到他的生命中。
就在南宮月落想著的北域。
舞陽刺中了拓跋烈,北域太後強烈的想要殺了舞陽。
然,因為拓跋烈說,直接殺死了她實在是太便宜了這賤人了。
故而,北域太後這才留了舞陽一命,但是舞陽第二日就被廢除王後,貶為女奴。還是極其卑賤的女奴。
每天都有惡奴監視著。
北域,雖說已是夏日了,但是北域還是異常的冷,一日四季。
可舞陽隻有單薄的一件春衣,從早上天微亮,被強行的抽打起來,她就隻身穿一件薄薄的單衣。
讓她單薄的身子去打滿幾大缸的水。
然,身子雖單薄,這些惡魔凶惡的鞭子抽向她,縱然疼痛不堪,縱然挑不滿這些水缸,可她還是咬牙挑水。
然,從來身子贏弱的她,不要說是幾大缸的水了,就是一桶水拎得也是極其的吃力。
身子瑟瑟發抖,瞧著都到了午時了,半缸的水還未打滿,監督她的惡奴,手掄起鞭子,狠狠地一鞭子抽在了舞陽的身上。
“你個賤人,養你乾什麼吃的?啊,照你這麼下去,到了天黑,你連一缸的水都打不滿。還不快些……”
一鞭子落下,就差點將舞陽抽昏過去。
舞陽本就寒冷難耐,再加上饑腸轆轆,身子骨本就不行。泛白的臉顯示她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被惡奴狠打了幾鞭子,舞陽一直強忍著不讓自己被抽昏過去。
惡奴眼看著舞陽皮開肉綻的,這女人好似沒有痛覺一般,看得她都發怵,最後凶狠狠道:“這幾缸水你一天沒有打滿,你一天不能睡覺,若是幾天沒有打滿,你幾天不能睡覺。”
舞陽一直打著水,可是到了天黑,不要說是一缸了,隻有大半缸的水。
按照舞陽這麼打水的速度下去,隻怕幾天幾夜都不用閤眼。
夜色下,暗處一道偉岸的身影一直注視著黑夜中那抹身影,當看到惡奴將鞭子抽向她,他竟心兒發疼。
很想衝向這個女人,寬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心口的疼痛竟不敵此時看到她皮開肉綻著還要咬牙打水。
這個女人在夜色中有多堅韌。
連人帶水的倒在地上,看著他的心兒也發顫,恨不得衝過去,但是最終逼著自己隱忍住。
但見那抹瘦弱的身影一邊又一邊的打水。
直到快天亮時分,也沒有打滿一缸的水。依照惡奴的要求,需要打滿眼前足足五大缸的水。
五大缸的水打滿,依照這女人這速度,五天也打不滿。
而這女人的身體已經在極限,更何況她身上的傷也需要處理。
拓跋烈一整夜看著夜色中那抹倔強的小身影,他也做著天人交戰,看她痛,看她苦,他的心情竟也煩躁了一個晚上,臉上暗黑之極。
他原以為這個女人一天一夜未閤眼,且一天一夜滴水未進,粒米未食,定然會支撐不住。
但是這個女人竟繼續步履維艱的打著水……
拓跋烈氣,恨……身後的屬下催促:“主子,該上朝了。”
拓跋烈氣狠狠地轉身,他痛恨那個可惡的女人,然他更痛恨自己。
縱然那個女人一鑽子刺入他的胸口,他胸口的疼痛都不及這個女人現在給自己帶來的氣惱。
拓跋烈真的恨不得將那個該死的女人吊起來,親自毒打一頓。
朝堂上,下首的大臣們但感覺今日的大王臉色黑沉的難看,連帶的整個朝堂上的氣壓很低,誰也不敢再冒犯大王。
拓跋烈不知道自己才不過兩日自己就有些受不了這些惡奴們折磨舞陽了。
分明他也很想要抹掉舞陽的性子,可是他卻一個人獨自氣大著……
這邊,當拓跋烈散朝之後,批閱奏摺,滿腦子都是那個咬牙打水的小身影。
怎麼剋製都無法抵擋那抹小身影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拓跋烈氣自己竟然抵禦不了那個該死的小女人。
他堂堂北域的王。
舞陽但覺得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這邊惡奴再度殘虐的在她要昏迷過去的時候,一鞭子及時的抽打在她的身上。
身上的痛,暫且讓她意識又是清醒了一些,如此反覆了不知道多久。
她支撐著……
每當夜色降臨,拓跋烈又忍不住站在暗處,凝望那麼該死的小身影。
兩天兩夜了……
她竟然沒有倒下,還強撐著……
他甚至覺得,這個女人一定會堅持到打滿水缸。其實,隻要她服軟,隻要她喊痛,喊苦,他就會衝過去,抱起她。
讓人給她處理傷口,讓人給她吃,給她喝,甚至還可以為她懲戒這些惡奴。
可這個女人,再痛,再苦,她都憑藉著毅力去完成。
第二天了,拓跋烈也是在賭氣,他怕自己一旦心軟,以後就會被這個女人看穿。
那麼這個可惡的女人,就會用這一招。
所以拓跋烈再度逼迫著自己,冷眼看著那抹小身影。
任由她冷,任由她餓,任由她在寒冷的夜中,單薄的小身影吃力的打水。
顯然一天比一天打的水要少了。
兩天兩夜,她竟然撐下來了。
第二天天未亮,又是屬下在他耳邊提醒他早朝了,他這才氣狠狠地離去。
顯然,第二天朝堂上他,臉色更加的難看,眾朝臣們甚至發現,朝堂上猶如冰窖。
第三天,許是舞陽的韌勁打動了上天,這一天竟然下起了雨來。
當而且雨下得異常的大,但是舞陽還是咬著牙,艱難的在雨中,打水……
豆大的雨倒灌而下,舞陽不知道眼前的是淚,還是雨水。
身子終究是到了極致,那抹身影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當她倒下的那一刻,其實五大缸的水已經被雨水灌滿了。
饒是惡奴想要拿起鞭子去抽舞陽。
但是一個瘦弱的身子,堅持了足足三天兩夜了。
再支撐不住了……
饒是她看一個惡奴看了,心兒都發緊。
而一直拓跋烈命人監視著舞陽的一舉一動,當舞陽昏倒在雨水中的時候,就有暗衛稟告拓跋烈。
拓跋烈哪裡還能夠隱忍住,上一次在馬背上,這個女人昏迷過去,倘若他晚一刻,這個女人就會死在馬背上。
這一次,這個女人又是如此的折磨自己。
他甚至擔心,倘若他帶著太醫去晚一刻鐘,那個該死的女人就真的會死。
“快,宣太醫。”聲落,拓跋烈的聲音一閃,他比任何時候的速度都要快。
甚至這邊惡奴們還沒有將舞陽弄進屋內,拓跋烈高大的身影就出現了舞陽的身旁。
雨倒灌而下,拓跋烈不顧自己,快速的將地上那個可惡的女人抱起來。
當雙手打橫將她抱起的時候,拓跋烈情不自禁地發顫,心底裡無端的升騰起一絲不安喝恐慌來。
該死的女人,才三天而已,這女人的身子竟比往日又是輕了不知道多少。
好似一陣風就能將她給吹散了。
分明身子骨如此的不堪,本該自愛一些,可偏生這個女人就是不自愛。
拓跋烈直接將舞陽抱回了自己的寢殿。
當他一將舞陽抱回,太醫們也到了。
太醫忙上前。
然,太醫一號脈,當下大驚。
“王……情況很不容樂觀……”
“什麼叫情況很不容樂觀。”拓跋烈怒聲道。
“倘若她不能醒來,孤王要你們陪葬。”
拓跋烈從未發過如此大的怒火,從來他們的王是手段殘虐,但絕不會拿太醫們的性命來作惡。
現在為了一個女人,要讓太醫們為這個女人陪葬,何況這個女人還是刺殺他的女人。太醫們戰戰兢兢的替舞陽醫治。
可是舞陽的身體狀況實在是太糟糕了。所有太醫們極力的想要讓舞陽退燒,救治舞陽。但是這些鞭痕已經幾天了,再加上舞陽本身的身體就非常的糟糕,所以,這些人的心兒都在發顫。不知道舞陽郡主還能夠挺住不?
太醫們都希望舞陽郡主一定要挺住……一個個的額頭都出了一身的汗。
拓跋烈也一直在心底裡祈禱著,此時的他後悔,甚至自責。
早知道這個該死的女人性子那麼倔,寧死也不願意喊痛喊苦。他怎麼就沒有用強硬的手段讓這個該死的女人休息呢?
他知道自己吩咐下去,這個女人就不用受這樣的苦。
“王,不行呀,這藥喂不下去。這樣燒很難退。”太醫們沉重道。
“把藥給孤王,孤王親自來喂……”拓跋烈拿過藥碗,親自喂藥,可是他發現,連他都喂不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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