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蘇香才真的後悔,後怕!
南宮月落瞧著赫連殤,心底幽幽地歎了口氣。
“蘇三小姐,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點扶著五哥上馬車,麻溜的回夜王府。”南宮月落冷聲道。
蘇香含淚忙上前,攙扶著赫連殤上了馬車。南宮月落也隨同蘇香和赫連殤一起上了馬車。
馬車內,南宮月落面色越發的凝重,從袖袋裡掏出銀針包。
“將他衣服扒下……”南宮月落冷冷地命令道。
蘇香擦掉眼淚,纖手將赫連殤的衣衫推到腰間。
南宮月落也不再墨跡,素手翻飛,銀針在她指尖飛舞,飛針走穴,但見她快速的在赫連殤的心口結了一個針陣。
蘇香雙眸緊緊地盯著南宮月落的手,心兒揪得的,當看到她結好了一個針陣,蘇香忙迫不及待的問道:“如何?他的身體可還好?”
“閉嘴……”南宮月落美眸泛冷,飛過去一個眼刀子。
蘇香驚得趕緊閉上嘴,緊接著但見南宮月落又拿起銀針,再度在那一個針陣外,再結了一個針陣。
南宮月落的臉色之所以這麼冷,那是因為她沒想到赫連殤的身體會如此的糟糕。
眼下她得儘力護他心脈。
“老九媳婦,本王沒事……你莫要凶香兒……”赫連殤虛弱的開口。
然,他的話還未完,南宮月落當下撚了一枚銀針,直接狠紮入他的心口,當即痛得赫連殤忍不住痛撥出聲:“啊……”
額頭痛得滲著密密的一層汗珠。
蘇香但見南宮月落這殘忍的一手,嬌臉一沉:“梟王妃,你怎如此心狠?下手如此之重。你這是想要他的命嗎?”
南宮月落冷嗤一聲:“蘇三小姐,你是頭一天認識本王妃嗎?本王妃的惡名你今天才知道?再說,本王妃再惡,再心狠,也不敵你這心愛之人,在他心頭插的一把把冷刀。若不然,他的身體何至於潰敗至此?”
蘇香泛白的紅唇顫抖了幾下,最終什麼也說不出來,自己對赫連殤的種種在她腦海裡回放。
越想,心兒越緊!
今日,蘇香回憶自己對赫連殤所做的事情,悔恨不已。
赫連殤卻越發的心疼,漆黑的雙眸緊緊地凝視著蘇香。
兩人十指相扣,他的手異常的冰冷,冷得似能凍僵人的血液般,蘇香想要用自己的溫熱的手溫暖他,可發現他冷得她害怕……
南宮月落瞧著這邊撒狗糧,賣恩愛的人。心底無聲喟歎,雖看似兩人還情意綿綿,可南宮月落卻知赫連殤在極力的演戲。
他之所以演戲,竟為了她和赫連九霄。
一個不擅長演戲的人,竟做到如此。
原本真的深愛蘇香的一顆心,硬是被她自己作沒了。
南宮月落低垂著頭,專心自己手上的銀針,不再去理會兩人。
男人一旦真心想要和你演戲,女人竟分辨不出。饒是她也分别不出的,隻是她是旁觀者,故而看得分明一些吧。
南宮月落一路上,手上的銀針沒有停止過,她額頭也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赫連殤深情的凝視著蘇香,眼中似再無旁人,然在他佯裝剋製咳嗽的時,眼角餘光卻將南宮月落極力營救她的身影烙印在腦海裡。
當他發現自己會神清恍惚前,忙咳了一聲,再度咳出了一口鮮血。
“殤……”蘇香一臉擔憂的喚了一聲,含淚的雙眸看向南宮月落,一臉哀求。
南宮月落未曾抬頭看蘇香,也未曾抬頭看向赫連殤,但她眼角的餘光卻將赫連殤看得透透的。
再度印證了,男人的心變了!可糟糕的是,他的變化似乎和她有關,這種感覺讓南宮月落有點悶悶的。
他是赫連九霄的五哥,她不希望如此。
但看破卻不道破。
一路救治,馬車到了夜王府,南宮月落收會銀針。並且勒令蘇香替赫連殤將衣服穿好。
蘇香攙扶著赫連殤下馬車。
南宮月落也隨同進了夜王府,再度拿出一併藥,並開了一副藥方,夜王府的管家麻溜的命人去按方抓了藥。
南宮月落緊接著煮好了藥,緊接著倒入浴桶內,讓赫連殤泡足足一個時辰的藥浴。
赫連殤緊閉著雙眼,靠在浴桶裡,室內,熱氣騰騰。
因為南宮月落說,赫連殤泡藥浴,不容打擾。
故而,室內唯有赫連殤一人,此時腦海裡劃過的是南宮月落那麼身影。
赫連殤暗罵自己,這是老九媳婦,是他的弟媳,他不該想她的。
然,越是剋製,她的身影卻越發的清晰。
當得知自己竟會情不自禁地去想南宮月落時,赫連殤才後怕。
更知,自己不該,所以他深深地厭惡自己,唾棄自己。再暗自警告自己,絕不許,在人前露出半分,更不能讓老九和南宮月落得知自己這心思,給他們平添煩惱。
也不能輕易露出這樣的心思,讓香兒察覺,做出極端的事情來。
南宮月落也沒有挺著,在外面帶著蘇香研磨藥材。
“這些藥,挑選,需要這樣研磨,研磨好了,還得搓成藥丸。”南宮月落手把手的教蘇香如何搓藥丸。
當蘇香看著一大堆的草藥,挑挑揀揀,竟隻得這麼一粒小小的藥丸。她們兩人辛苦搓了將近一個時辰,竟才得了這麼幾粒藥丸。
“這些藥丸,一次三粒,每日三次,溫水吞服。”
南宮月落清冷的聲音落下,蘇香忙去數自己搓了幾粒藥丸。
好傢夥,這一數,竟隻有六粒。竟還不夠赫連殤一日的藥量。
蘇香當下又是心兒一緊,面色泛白,顫聲道:“需要每日研磨,搓藥嗎?我能提前,一次性多搓一些嗎?”
“可以,但若是想要讓藥性最好的話,最好是每天現搓。但為防不時之需,你也可以提前多搓一些,裝在瓷瓶裡,以備不時之需。”
蘇香是將南宮月落的話聽進去了,她寧願浪費藥材,每日定為赫連殤多搓一些藥丸。裝幾個瓷瓶,但隻要可以,她定每日挑揀藥材,每日研磨,搓藥丸。
南宮月落看似專注的在倒騰手中的藥材,可她的視線卻將蘇香的神色收入眼中。
其實無需這麼麻煩,她讓蘇香每日研磨藥材,搓藥,不過是給蘇香一些事情做。
有了事情做,全身心投入之後,這蘇香才會沒心思想别的。
而赫連殤的身體,她會在和赫連九霄離開東越國之前,儘力的調理好,不過,面上麼,她可不會讓蘇香得知赫連殤的身體硬實了。
這一點,無需她明說,她相信赫連殤是一個好演員,他會極力的配合他們,在東越國周旋。
南宮月落這一折騰,竟又是折騰了足足兩個多時辰。
但蘇香看著自己親手搓的藥丸,看著赫連殤用溫水吞服下,她的心就無比的激動。
“梟王妃,他的身子要多久能好?”蘇香一臉擔憂道。
“多久能好,就看你照顧的儘心與否。泡藥浴,搓藥丸,還要飲食調勻。還有,在此之間,不能行房事。”南宮月落聲線淡淡道。
然說到行房事時,蘇香心兒一緊,隨即重重地點頭。
真當南宮月落在夜王府折騰完打算起身的時候,郡主府的人匆匆前來。
“梟王妃,郡主府有人來報,似出了事兒。”夜王府管家一臉恭敬道。
“嗯。”南宮月落輕應了一聲,隨即隨著夜王府管家來到正廳。
此時,但見郡主府管家面露焦色,一見南宮月落,忙上前跪在她跟前:“郡主恕罪……”
南宮月落但見管家一臉愧疚的跪在跟前,當下面色一沉,冷聲質問道:“出了何事?”
“老爺……老爺突然跑到祠堂,瘋了般的將祠堂裡供奉的牌位全都給燒了。”管家深吸了一口氣道。
“你說什麼?南宮文德那畜生燒了牌位?”南宮月落忍不住叫道。
“是。現在老夫人在祠堂痛哭呢……老奴勸不住,還請郡主前去做主。”郡主府管家一臉愧疚。
南宮月落但覺得有一把心火騰騰得燃燒,該死的南宮文德,她就不該讓這畜生父親留在郡主府,他竟乾得出燒自己祖宗牌位的事情來。
“走……”冰冷的一個字,壓抑著千金重般的火藥,管家忙緊跟在南宮月落身後。
緊接著,但見南宮月落一個纖若的女子,管家竟追趕得有些吃力。
一路火急火燎的到了郡主府。
當南宮月落來到祠堂時,但見祠堂內有一個火盆,地上有被燒了一半牌位,搶奪下來的。
還有些許的牌位已經被火燒了,而老夫人則抱著老太爺被燒剩下的半截牌位痛哭,痛罵南宮文德。
而南宮文德則是神思恍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他不明白自己這事兒真是他乾的?
他隻記得,他隻是心生怨氣,想要燒了千羽雪那賤人的牌位罷了。
怎麼燒著,燒著他竟連自己的親爹的牌位也燒了……
南宮月落美眸快速的掠過祠堂內的牌位上的牌位,但見角落內的千羽雪的牌位已不見,而被搶奪下來的地上的殘留上,唯有一小截的牌位上,還有半個雪字,當下心窩竄了起來,破口痛罵:“南宮文德,你個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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