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為何,他覺得這其中定有什麼他不知的隱情。這姑娘並不像是放酒屁的,此時回憶,她那一雙閃爍著狡黠光芒的雙眼,竟好似茫茫大海中,一盞微弱的魚燈,令人心向所往。
再回想她狠敲自己錢財,要了金玉樓所有的首飾,還有古董店,以及到玉家所開設的墨香閣。
那樣的她,靈動的好似精靈。
這樣一個精靈,內心深處竟有想要死亡的意識,且比别人還要強烈。
赫連澈萬沒想到,他原本引她入陣,本懷著殺她之心。可不知為何,真的進入催眠死亡陣,他竟心底升起一絲惶恐,不安。
心絃好似被什麼狠狠地拽了一下,生痛生痛的,乃至於,一想到這個女子就要死了,他的呼吸都為之一痛。
所以他設置了障礙,不讓景羽碰觸南宮月落。
可當他發現異常時,竟發現,她真的如願進入了死亡式的沉睡,而且再難叫醒的那種。
赫連澈高度集中著,努力的想要用催眠法去喚醒她,可晚了,那女子就這麼在他的催眠死亡陣法中,安然的沉睡式的死去。
死字再度跳到他的腦海裡,讓他的呼吸一緊。
額頭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此時,他想收回陣法已經不可能了,一旦他收回,那麼被他施行了死亡催眠陣的人,就再也醒不來,真的就死了。
南宮月落?
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的心底怎會有此強烈的死亡意識?
你竟對這世界毫無留戀!
你不是挺鬼靈精怪的嗎?
你不是從本王的手中敲詐了好幾十萬兩黃金和幾百萬兩的首飾錢財嗎?
你還沒有揮霍,你怎麼就甘願死去?
就連赫連澈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努力使用催眠術,一次次的試圖喚醒南宮月落,可南宮月落卻依舊毫無所動,就那麼安詳的沉睡著……
就連陷入陣內,沒被催眠的景羽也感覺到了佈陣者似乎在試圖喚醒被催眠的王妃。
他感覺到了異常,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就連催眠佈陣者都無法喚醒王妃了?
若是連催眠佈陣者都無法喚醒王妃,那麼情況異常的糟糕了。
除非有催眠術佈陣更加厲害的高手。可眼下,他們在陣法內,無法找尋高手。且這當今世上要說這厲害的,他所知的隻有王爺了。
可王爺被人引走,前往查詢他母妃蹤跡。
景羽心底的不安越發的強烈,隻希望梟王府的暗衛們發現異常,能夠快速的尋找王爺,且找到王爺。
景羽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他們家的主子身上。
陣法外,就連施陣的赫連澈都莫名的升起一絲恐慌來,分明兩人接觸才短短兩三日,她敵對他,敲詐他,可不知為何,他卻莫名的不想她死。
分明是特意為她佈陣,想要殺死她的殺陣,可真的看到她就要死在他布的陣法中,他竟比自己預想的還要難受,甚至眼眶都情不自禁的盈上了一層薄霧。
時間的沙漏緩緩地走著,挽救這個女子的時間越來越渺茫了。
此時的赫連澈竟然無比的懊惱,他佈局將赫連九霄引開。
如若,他的九弟在,興許南宮月落就不會有想死的意識……
不行,他不想見到南宮月落死去,當下赫連澈忙厲聲道:“一飛,快去找梟王。”
“王爺……你已經快成功了。為什麼要去找梟王來。再說,王爺,你現在在佈陣不易分心。否則,傷敵八百,自傷一千。”一飛不滿道。
“你既知本王不能分心,還不快去找!”赫連澈臉上佈滿了殺氣,一臉不容置疑道。
“好好好,王爺你别動怒,屬下這就去找。隻是,王爺,梟王那邊,隻怕自顧不暇。隻怕屬下找到,梟王妃也必死無疑。”一飛雖不解為何他家王爺對這梟王妃異常的不同。
按理這個狠敲詐王爺的女子,合該死。主子費心的設局,佈陣,就是為了殺死南宮月落。
可眼下則好,人是如願入陣,王爺竟不忍殺她。
方才他看到,王爺竟在試圖救醒南宮月落。
“還不快去!”赫連澈但看著一飛傻愣愣地看著他出神,怒氣攻心,暴吼道,然話落,卻猛的吐出一口鮮血。
“主子……”一飛眼見自家主子吐血,忙要上前,可他竟不忍。
“還不快去!”赫連澈發現他竟快控製不住這陣了。
一旦他控製不住,裡面的人真的就必死無疑了。
一飛眼見,自家主子的決絕,雖擔心他,但隻得無奈的離去。
赫連澈全身心的集中精神,努力的維持住陣法,可他發現,自己滿腦子想的都是南宮月落要死了。
他無法集中精神施陣,口中腥甜味越來越濃,猛的又是狠吐了一口鮮血。
“噗……”
若是他惜命點,此刻他應該收手,任由南宮月落死亡。倘若他再堅持的話,隻怕他也會廢了。
可縱然知道自己會廢了,赫連澈竟願意以命相博,隻求一飛能快點找到赫連九霄。
老九是他的希望。
正當赫連澈快要抵擋不住時,陡然的,他感覺到了陣法移動,變換的陣法內,竟如到一個周圍全是鏡子的房間。
每一面鏡子裡,溫情地播放著昔日有關南宮月落所有美好的生活,這施陣者也在努力喚醒南宮月落。
赫連澈當下一喜,以為是赫連九霄來了。
可緊接著,他發現這鏡子裡播放的和赫連九霄有關的異常的少。所以緊急趕來助陣的不是老九。
那麼是誰?
當看到陣內緊接著播放的畫面,從溫情到了悲情。
濃濃地絕望,毫無生氣!
是的,那是他的五哥。
五哥趕來助陣了。
原來他的五哥也是陣法高手,隻是隱而不露,如同他一般。
隻是五哥雖也是隱藏的高手,但這些畫面隻能維持不讓南宮月落真正的墜入永遠不再醒來的黑暗之中。
時間的沙漏越發走得急切了,赫連澈知道,他和五哥兩人也隻能夠維持住。不能喚醒南宮月落,眼下真的隻有老九才是最後的希望了。
就連陣內的景羽也再度感受到另外有高手在助陣試圖喚醒王妃,隻可惜也無法喚醒王妃。
“王爺……你快些來呀……再不來,王妃恐怕就要……”景羽不敢說。
正當陣外的赫連澈和赫連殤都無法抵擋住的時候,猛的,陣法內有異動。
景羽快速的抬起頭,當看到黑衣獵獵,風塵仆仆趕來的人,他一臉地激動。
“王爺,你終於來了,王妃她……”景羽激動道。
赫連九霄周身的殺氣,讓人觸及,毛骨悚然。
他緩步走到南宮月落跟前,隨即拿出手中的幾枚寶石,在陣法內,又是隨意的往幾處投擲。
瞬間,陣法內出現了往昔的相府。
畫面內,出現他和她初遇的場景,以及她撲倒他,親吻他,小心翼翼的勾起他的小手指,到和他十指相扣的畫面。
以及之後的種種……
高大的身軀站在南宮月落身旁,低沉沙啞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柔情,細數著他們相處的點滴。
足足半個時辰的細聲呢喃,雖沉睡的人兒依舊未醒,但面部表情有些許的不同。
“媳婦兒,你再不醒來,本王就要吻你了。吻到你醒來。”赫連九霄進行幾番心理暗示之後,陡的,高大的身軀覆下。
四唇相觸,先是輕輕柔柔的,好似涓涓細流般,將他的氣息灌入她的口中,鼻息中,逐漸地蔓延到身體的四肢百骸,以及每一個神經末梢處。
沉睡的人好似很享受般,雖面部表情有些陶醉,但未見醒來,依舊在睡眠狀態。
陡的,原本如涓涓細流般深情的吻,猶如狂風驟雨般,帶著掠奪,帶著侵略,以及狠狠地教訓。
沉睡著的南宮月落,但感覺到鼻息內的氧氣越來越少,少得讓她窒息。
原本緊閉的雙眼,猛的睜開。
“嗚嗚……”本能的試圖用雙手去推開赫連九霄。
然赫連九霄則雙手如鐵鉗般,禁錮住南宮月落的柳腰,不讓她動彈分毫。
嗷,要死了!
南宮月落忍不住,隻得狠狠地深咬了赫連九霄冷冰的薄唇。
滿口的血腥味,可她發現,這男人雙眸猩紅,眼底壓抑著令人窒息的恐慌。
南宮月落得到自由後,大口大口的喘息,但眼前意識還是有些懵懂,不知身在何處,輕輕地喚了一聲:“九霄……”
然才呼喚了一聲之後,赫連九霄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她綿軟的紅唇再度被擒住。
這一吻中,她再度清晰的感受到了他濃濃的恐慌。
赫連九霄萬般後悔,他雖再三提醒自家小女人不要離開梟王府。
可這是個不安分的小女人,怎麼可能安心待在梟王府,上一次是刺殺,他及時趕到。
這一次,是被引入陣內,要知道這催眠死亡陣,唯有真正有強烈死亡的人才可能會死。
他萬沒想到,自家小女人竟有如此強烈想死的想法。
隻要一想到,他倘若再晚上半刻鐘,自家小女人真的就永遠沉睡過去了,他的心就窒息的難受,好似有車輪狠狠碾壓般,痛得他全身都在顫抖。
南宮月落依舊懵懂,但隻得無奈的任由赫連九霄強行的將他所有的氣息都灌入她的鼻息內,甚至是靈魂深處。
好看的月眉微蹙,良久,赫連九霄再度放開南宮月落。
“九霄,你今個兒怎麼了?”南宮月落一臉迷濛道。
赫連九霄不答,隻是溫柔的用大手輕輕地摩挲著南宮月落的臉,一臉深情地看著自家媳婦兒。
他知道,被催眠的人剛醒來,一時間意識混沌,需要時間適應,此刻他見到她醒來,隻想這麼深情地擁著她。
南宮月落臉上漾著甜蜜的笑:“赫連九霄,你傻不傻!這麼看著我作甚?”
“我家媳婦兒這麼美,不看著才是傻!眼瞎!”赫連九霄涼薄的紅唇翕動,這甜蜜的話就信手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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