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月落唇角綴著一絲淺淺的譏嘲:“嗬嗬,不作妖就不是南宮文德。”
雖說隻是一個小小的丫鬟,但郡主府裡打死人,這種事情的出現,無疑是給她敲醒了警鐘。
“我想去趟郡主府。”南宮月落聲音清清冷冷。
“本王陪你走一趟。”赫連九霄上前一步道。
南宮月落看向赫連九霄,輕點了點頭。
當下南宮月落又是坐上馬車前往郡主府,當她來到郡主府時,適巧看到郡主府的下人們悄悄的抬著一個麻袋裝入一個牛車,便要拉走去將屍體丟了。
南宮月落面色冷然的將人攔住。
要偷偷將一命小丫鬟屍體抬出去埋了的兩名下人猛得抬頭,一見是南宮月落,當下哆哆嗦嗦,互相看了一眼,不敢吱聲。
“將東西給本郡主抬回去。”南宮月落的聲音不響,卻透著濃濃的壓迫。
兩人輕應了一聲:“是,郡主。”
當下,兩名郡主府的下人隻得將裝上車的屍體抬下來。
他們抬著屍體走在前,南宮月落和赫連九霄兩人跟在他們身後。
抬到郡主府內,兩人暗自抹了一把冷汗,看向南宮月落請示道:“郡主,這?”
“這什麼這?這東西從哪裡抬出來的,抬回哪裡去。”南宮月落絕冷的聲音道。
“是。”兩人恭敬的應了一聲,隻得抬著裝著屍體的麻袋朝秋夕院走去。
來到秋夕院,適巧聽到了南宮文德竟被人抬著到了秋夕院,他可是傷勢慘重的,但悄悄,人還不老實。
此時,江玉珍還好生伺候著南宮文德。
兩人貌似一對極其恩愛的夫妻,膩膩歪歪的。當一麻袋的屍體被抬進來,扔在兩人面前。
南宮文德濃眉一蹙,拉下臉道:“不是叫你們弄下去埋了嗎?”
兩人打了個哆嗦,遞了遞眼色,南宮文德這才抬頭看向緩步而來的兩人,周身散發著逼人的寒氣。
南宮文德面色一凝,這女人怎麼來了?
不過,眼下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隨即南宮文德即刻知道這女人為何而來。
他忙給江玉珍遞了一個眼色,江玉珍即刻心領神會。才一個瞬間,原本一臉嬉笑的,再看去卻雙眼紅紅的。
“郡主,你來了。賤妾給郡主請安。”聲音虛弱綿軟,似毫無力氣般,且壓抑著一絲痛苦。
南宮月落未理會中間刺目的麻袋,月眉微挑:“瞧姨娘氣色,並不大好。最近幾日,姨娘可是有何不適?”
江玉珍虛弱的扯出一個笑:“勞郡主掛心了,賤妾賤命一條,命還算硬是,不打緊的。”
江玉珍這話說得可謂是委屈至極。
“江姨娘怎麼是賤命一條,現在你的命可金貴著,你腹中可是懷裡我南宮家族唯一的血脈。男丁呢,絕不能出半點意外。”南宮月落臉上漾著淡淡的笑。
“爹爹,你說是吧?”南宮月落隨即眸光落在南宮文德的身上。
美眸環視南宮文德,雖說這南宮文德傷勢極重,但因有老夫人在,還是請了京城內有名的大夫替南宮文德治療傷勢,但見他恢複得還是不錯的。
瞧人都能夠開始折騰了。
“郡主,梟王,還請上座。”說著,江玉珍上前就要來到南宮月落的跟前,赫連九霄厲聲道:“站住!”
然,江玉珍卻狀似沒聽到般,直接快走幾步走向南宮月落。然,未等她走進南宮月落的身邊,赫連九霄一身戾氣,揚起手輕抬,江玉珍但覺得分明前進的身子,硬是被一股強大的勁風逼退。
甚至逼得身子狠狠地踉蹌了幾下,整個人朝前摔去,嚇得她一臉驚叫:“啊……救命……我的孩子……”
江玉珍忙雙手捂著肚子,正當此時,老夫人來到秋夕院,看到赫連九霄出手使得江玉珍摔倒一幕。
老夫人忙拄著柺杖就蹣跚著衝向江玉珍,江玉珍雙手護在肚子上,眼看著正要摔倒在地上時,原本躺坐著的南宮文德,整個人翻滾到地上,雙手往上撐住了江玉珍。
隨後趕來的老夫人和秋嬤嬤兩人將江玉珍攙扶起來。
江玉珍雙手捂著肚子,驚慌地大叫:“啊……孩子……我的孩子……嗚嗚嗚……”
喊著,本就略顯蒼白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並且上下唇還不斷的哆嗦著,額頭掛著一顆顆豆大的汗珠。
老夫人聽到江玉珍淒慘的叫聲,再瞧她一臉驚恐的樣兒,身子還不斷的哆嗦,當下面露擔憂:“江氏,孩子可好?”
江玉珍抬眸看向老夫人時,大顆大顆的眼淚滾落下來。南宮月落冷眼看著江玉珍,眼底一片冷意。
這演技還真是不錯。
南宮月落瞧著身邊壓抑著狂怒的男人,纖手反握住他。江氏這是在作死,倘若不是看在祖母想要抱金孫的份上,隻怕今日赫連九霄就會一掌劈死了她。
她篤定方才江玉珍是故意的,故意激怒赫連九霄。
世人都知道赫連九霄近不得旁得女子,而這江玉珍明知道,還在赫連九霄喊站住之後,卻硬是快步朝他們而來,可見這女人心思不純。
這是她特意設計的一幕,想要讓祖母瞧見。
再瞧瞧,受儘了萬般委屈和痛苦的樣兒,就算她這個知情者看了都要動容,何況是不知情的祖母。
老夫人看向南宮月落的眼中有著濃濃的不滿和怨色。
“月丫頭,你夫妻二人這是作甚?想要謀殺老身的金孫孫不成?你們夫妻若真的容不下老身的金孫,連老身一併處理便是。”老夫人攙扶著江玉珍,上下檢查著,並且一臉緊張地看向江玉珍的肚子。
生怕她腹中的孩子真有個三張兩短。
南宮月落看著老人的擔憂,雖知道江玉珍是演戲,但她還是暗自歎了口氣上前。
在江玉珍要開口之際,飛過去一個暗含警告的眼刀子,驚得江玉珍忙閉上了嘴,變成了輕聲的哼哼。
當南宮月落的手搭上她的脈搏,肚子裡的孩子好得很,這江玉珍雖然作死,但她是真心將一切翻盤的機會全都寄托在這個孩子身上。
而且,她還在南宮文德身邊煽動,給他希望,隻要有這個孩子在,不愁不能奪回相府。
老夫人雖然對今日南宮月落和梟王兩人傷江玉珍非常的不滿,但是對南宮月落的醫術倒是非常的篤定的。
“如何,孩子可好?”老夫人沉著臉不悅地問道。
南宮月落聲線淡淡道:“江姨娘肚子裡的孩子養得非常好。方才江姨娘發出驚叫聲,隻是嚇著了。”
“是嗎?你確定?”老夫人眼露疑色,她雖相信南宮月落的醫術,但是她也怕南宮月落故意整江氏。
“祖母放一百個心,隻要有我在,我定滿足祖母想要抱金孫的夙願。江姨娘腹中的兩個男寶寶,都非常的好。而且,孩子會動了。方才興許是江姨娘一緊張,孩子也緊繃,江姨娘這才嚇得以為孩子有什麼意外。”南宮月落臉上漾著淡淡的淺笑道。
“祖母且把手搭在江姨孃的肚子上,輕輕地撫摸右邊。”
南宮月落說著,在江氏的肚子上輕撫著,用醫療空間引動本就會動的孩子。
當南宮月落的手落在江氏的肚子上,江氏異常緊張,生怕這女人豁出去要了她的命,想尖叫,但她不敢。
生怕她一尖叫,這女人心一狠。直到老夫人蒼老的手顫顫悠悠的落在她腹部,輕輕地撫摸著時,竟神奇的發現,咚咚。
肚子裡的孩子似在踹老夫人的手般,而且明顯的感覺到。
老夫人心情無比的激動,不可置信地看向南宮月落。
“月丫頭,這是孩子在踹老身麼?”
南宮月落淺笑著點了點頭:“祖母試著,輕輕地撫摸到左邊。”
“咚咚……”又是兩下,老夫人感覺到了,臉上洋溢的笑容真真切切。
南宮月落瞧著老夫人打從心底裡露出的笑容,再瞧著她額頭又增添的白髮,輕輕地歎了口氣:“祖母,這是孩子在和祖母玩呢。祖母可以試著在這個位置輕拍三下。”
老夫人抬手,試著輕輕地拍打了三下,老夫人拍打處,咚咚咚也是來了三下,可把老夫人激動的。
“祖母,這邊試著拍打兩下。”南宮月落引著老夫人的手來到右前方,老夫人拍打了兩下,咚咚,孩子也拍打了兩下。
一時間,老夫人心情激動萬分,接著就在這兩處,輕拍著和孩子互動。
孩子和她的互動極其的好。惹得老夫人笑得爽朗至極。
“好好好,孩子果然長得極好。”
聽到孩子長得極好,江玉珍的心底也暗鬆了一口氣。
南宮文德眼底則是劃過一道暗芒,緊接著呼痛著:“啊……”
此時,老夫人這才警覺,自己的兒子還躺在地上,方才發生了驚險的一幕,當下臉上的笑容收回,忙沉著臉命人將南宮文德扶起。
方才梟王出掌怒打江氏的一幕再度盈上老夫人的腦海,沉著臉看向赫連九霄。
“梟王,何故對江氏出手?”老夫人先出聲質問。
赫連九霄雙眸泛著幽冷的寒芒:“近本王三步內者,死!本王已警告,江氏自己要作死。若非看在落兒的份上,本王豈會留她性命!”
老夫人老眼染了一絲疑色看向江氏,江氏忙拽著老夫人的手:“老夫人,賤妾沒有想要近梟王三步的意思,賤妾隻是想要給梟王和郡主行禮罷了。賤妾不明白,梟王為何無端出手打賤妾。”
挑撥離間的意味如此明顯,南宮月落美眸眸底漾開嗜冷的寒氣,倘若這江氏安分,孩子出身,她尚且能夠親養孩子。
如此不安分的母親,隻孩子出生,她再沒有親養孩子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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