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如此,你身體這麼多年虧損,容不得這麼糟踐。五哥,你若想護好我和赫連九霄的一生。那麼你便更要養好身體,才更有能力護我們。”
“落兒,自己的身體,五哥非常清楚。放心,五哥再不會給你添麻煩。”赫連殤一臉溫潤道,蒼白的臉色顯露他的病態。
南宮月落還來不及讓赫連殤回到病床上躺著時,果然,暗處,竟有無數人將醫館團團圍住。
淩厲的殺氣直逼醫館而來。
三人面面相覷,南宮月落眸光暗沉:“五哥可知,蘇香與誰合作?”
赫連殤眼底劃過一絲痛色,一臉沉默。
南宮月落瞧著赫連殤如此神色,當下也不為難他。
最終赫連殤還是開口解釋道:“落兒,别多想,不是五哥不說,而是五哥心中隻是猜測。尚未有證據,五哥不想如此武斷。”
醫館外的殺氣越來越重,醫館內雖有青楓子一乾人等。就算這些人隱藏實力,可以以一抵十或者以一敵百,但外面的人將醫館團團圍住。
此時南宮月落也懊惱,自己今日之舉欠妥善,未有完善的計劃和絕對的勢力和實力,不但讓自己陷入危險,也將危險引到了醫館。
“青楓子,可有密道,帶落兒先走。”赫連殤看向青楓子道。
“醫館在此,我人縱然能逃走,但現在醫館尚不完善。我既是醫館的當家的,自然要護好醫館和一乾人等。”南宮月落鐵了心不走。
青楓子和赫連殤眼底染了濃濃的擔憂,赫連殤規勸道:“落兒,聽話,讓青楓子帶你快走。晚了就來不及了。”
南宮月落搖了搖頭:“醫館雖有密道,但倘若現在從密道走,密道暴露,隻怕前功儘棄。”
“我出門去迎戰!”南宮月落緊了緊寬袖。醫療空間內給她吐納出了三枚驚雷。
隻三枚,且是下雨天,所以殺傷力遠沒有大晴天來得大。
倘若可以,她不想在這個冷兵器時代過度的使用地雷,驚雷之類的武器。
赫連殤眼見南宮月落手上的一枚猶如鵝卵石般小巧,紅色的東西。
“落兒,你這是要做什麼?”赫連殤蒼白的臉上染了濃濃的擔憂。
“放心,你們安心待在醫館內,我放他三枚驚天雷。”話落,南宮月落開了醫館大門,單薄的身子竟站在醫館外。
“本郡主在此,有本事的來取本郡主性命。”南宮月落挑釁的話響徹在雨天,聲音不響,每個字卻落入周遭暗勢力的耳中。
下一瞬間,箭雨迎面而來。
正當南宮月落要拉動手上的驚天雷之際,一道絕殺的聲音響起:“敢殺本王的女人,找死!”
迷濛的雨天中,黑衣獵獵的男子猶如天神降落人間。
在他大氅翻飛間,箭雨細數被打還回去。緊接著聽到淒慘的叫聲。
暗處不少黑衣刺客摔下,濃烈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之中。
南宮月落站在醫館門口,看著雨天中那周身散發著嗜血殺氣,戰鬥力驚人的男人。
心無不的安定,他來了,而她則暗自將這驚天雷收入醫療空間內。
一枚驚天雷,便能毀了眼前的房屋,炸燬一片,這驚人的武器一旦現世,多少勢力又會爭相搶奪她。
她暗自鬆了幾口氣,從未覺得見到他是這般的好。
隨著赫連九霄的到來,帶來無數梟王府的暗衛。
當下廝殺聲一片。
南宮月落雙眸濕潤,喉間哽塞,帶著一絲撒嬌道:“赫連九霄,你怎麼才來,你可知,你我差點就要陰陽兩隔了。”
自家媳婦兒竟然哭了,該死,向來強大的堅強的媳婦兒都害怕的哭了,可見當時有多危險。
一瞬間,赫連九霄猶如惡魔臨世,帶著毀天滅地的殺氣。
“媳婦兒,莫怕,本王替你滅了這些畜生!”
分明哄欺負的聲音,還帶著柔情,可出口的每個字猶如冰劍般,直抵人的心臟,讓人的心似被凍僵般。
南宮月落一聽他的話,原本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瞬間滾落下來,含淚點頭,有夫君報仇挺好。
雨天中,狂風驟雨似乎更盛了,然局面卻是一面倒,暗處埋伏的勢力竟如落水狗般,被赫連九霄狠狠地痛打。
南宮月落含著熱淚看著殺紅了眼的男人,此刻,他在她的心中就是神一般的男人。
等南宮月落回過神來,忙對空大聲道:“赫連九霄,留幾個活口。”
然,當赫連九霄正要迴應南宮月落時,瞬間尷尬了,他一時間殺紅了眼,連帶的他的屬下也殺紅了眼。
隻見滿地的屍體,除了逃走的,留下的隻有屍體。
赫連九霄落在南宮月落身邊,一時間有些憨憨地撓了撓頭道:“媳婦兒,一時,殺興奮了,沒留活口!”
“呃!”南宮月落看著一臉尷尬的男人,心底何等震撼。
大爺的,她浴血奮戰多時,人才來,不過片刻,竟將人細數滅口,還不留一活口。
南宮月落搖頭喟歎,但看著赫連九霄的眼裡滿是崇拜。
“媳婦兒,本王一見你受欺負,這心火熊熊燃燒,隻想殺儘這些欺你的人。一時沒注意要留活口。”
赫連九霄一臉愧疚,更愧疚的是,她出事時,他卻不在她的身邊。
好在,他趕來時,自家媳婦兒安然!
赫連九霄上前,仔細檢查南宮月落是否有受傷。
南宮月落撲進赫連九霄的懷中,儘顯露她的恐慌。惹得赫連九霄心底越發的愧疚了。
“落兒,都是本王不好。本王應該好生守著你的。”赫連九霄緊摟著南宮月落道。
“沒事,我若真日日要你守著,又怎配站在你身旁。隻是今日事太過駭然,我一時應付不了。所幸今日有五哥捨命護我,不然,你真見不到我了。”
赫連九霄寬大的手落在南宮月落的頭頂,溫柔的輕撫著她的墨發,眼裡儘是心疼。
南宮月落靠著赫連九霄,但覺得整個人異常的疲憊,臉上儘顯無疑。
赫連九霄打橫了將她抱起來走到赫連殤面前,冷著臉道:“五哥,將人交出來吧。今日局面你也看到了,今日你雖捨命護了落兒。但你能保證次次都護住落兒嗎?”
“五哥,我斷不許任何危險在落兒身邊,縱然你是我的五哥。隻要事關落兒,我便不許。”赫連九霄冷著臉一臉不容商量道。
南宮月落窩在赫連九霄的懷中,眸光淡淡地落在赫連殤的身上。
雖說蘇香至於赫連殤而言很重要,可她不是聖人,威脅她性命,她做不到原諒。
赫連殤眼裡有著愧疚和派遣不去的悲傷,他知蘇香恨他,可他沒料想到蘇香竟要她的性命。
“能留她一口氣嗎?”赫連殤低聲請求道。
赫連九霄殘虐地拒絕:“隻要想傷别為難我媳婦,絕不留她性命。”
赫連殤看向南宮月落,南宮月落收回視線,埋著赫連九霄的懷中,她不是聖母。
相反,向來人傷她一分,她便還人十分。
赫連殤看到南宮月落的沉默便知道兩人的態度。
“是五哥強人所難了。”赫連殤一臉的黯然,帶著滿身的傷竟衝入狂風暴雨中。
“五哥……”南宮月落輕喚了一聲,但見那雨中那抹身影,透著無儘的悲涼。
“你真的會殺了蘇香嗎?那可是五哥的命!”南宮月落沉重的歎了口氣。
“落兒,她是五哥的命,你亦是本王的命。在本王眼中,寧傷兄弟情,斷不許人傷你分毫,所以蘇香本王斷不放過。”赫連九霄緊摟著南宮月落道。
他的身子依舊冰冷冰冷的,可他的話,卻讓她倍感溫暖。
今日赫連殤捨命護她一幕深刻的地烙印在她的腦海裡,心間。
但瞧著雨中,此去那一抹透著無儘悲涼的身影,莫名的,南宮月落升起一絲不安來。
“九霄,五哥他會不會……”南宮月落眼裡擔憂道。
“落兒,你在為夫面前關心另一個男子,為夫會吃醋的。”話落,赫連九霄打橫了將南宮月落打橫抱了起來。
出了醫館,大門口早已經停了一輛梟王府的馬車。
南宮月落也三緘其口,不再提起赫連殤。
馬車上,有了赫連九霄在,南宮月落放空自己的思想,整個人慵懶的閉上雙眼,很快,便沉沉睡去。
直到馬車行到梟王府,南宮月落也沒醒來。赫連九霄小心翼翼地抱著南宮月落回到新房。
瞧著她一臉倦色,赫連九霄眼底滿是心疼。
而今日梟王大開殺戮的事兒也迅速的傳遍盛京城,雨水合著刺鼻的鮮血令人觸目驚心。
不知道下了多久,雨停了,明媚的陽光照在頭頂,雖然屍體已被梟王府的人處理,可空氣之中依舊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和一絲恐怖。
南宮月落也直睡到第二日才悠悠轉醒。
醒來時,赫連九霄就守在她一旁,眼見她醒來,命人伺候她洗漱,用膳。
南宮月落安心的享用完早膳後,這才開口道:“赫連九霄,可知昨日是何人派出殺手要對我趕儘殺絕?”
“都是些死屍,訊息查到是蘇家。”赫連九霄道,此蘇家並非是蘇如意一家。但南宮月落所說的蘇家乃是蘇如意的孃家。
“你是說是蘇鈺山他們?蘇家不過一個商賈之家,怎麼可能有那等能耐養這麼多殺手?”南宮月落知道蘇家背後還有人。
“蘇家雖是商賈之家,但因有南宮文德這位宰相,他們賺得也是盆滿缽滿的。養死屍不成問題,問題是替誰養死屍。”赫連九霄冷冷道。
不由得兩人均是想到了那一條偏僻的深巷裡一個院子裡,那個男人。
“你說那天蘇如意見的男人究竟是誰?”南宮月落問道。
赫連九霄雙眸也是暗沉的可怕。
“應該是替宮裡的人養死屍。至於是何人,還有待追查。”
“宮裡人?”南宮月落美眸也是深幽下去。這位宮裡人又會是何人?
太子?還是其王爺?亦或者還有旁人?
正當南宮月落在費神深思時,梟王府管家景羽來報。
“王爺,王妃,夜王押著蘇三小姐前來。”
“嗯!”赫連九霄輕應了一聲,
示意景羽,讓赫連殤將人帶來。
片刻後,南宮月落但見赫連殤親自將人送到兩人面前。
“老九,我把人帶來了。”隻是這麼一句淡淡的話,赫連殤雖極力剋製著,透著無儘的悲涼,面容蒼白的可怕,令人見了,為之心疼。
視線落到一旁蘇香身上,南宮月落未動手,然赫連九霄卻飛起一掌,直擊向蘇香。
但見蘇香直接當眾被擊飛出去,狠狠墜地。
“九霄……”南宮月落輕叫了一聲。
“哈哈哈……赫連殤,你個懦夫,三年前你的懦弱,害我遠嫁,受儘欺淩。三年後,我歸來,你亦是無能。親手將我送到人家面前,任由人欺我!”
“赫連殤,是我蘇香有眼無珠,竟會愛上你。”蘇香任由鮮血順著唇角滑落。
“說,是何人指使你??”赫連九霄絕殺的聲音道。
蘇香不答赫連九霄的話,看向赫連殤繼續道:“赫連殤,瞧瞧,你兄弟愛女人,便是女人的依靠,為自己女人撐起一片天。你再瞧瞧你自己,不能護自己的女人,還合著别人欺負自己的女人。”
蘇香的眼中有著血淚,這就是她用儘生命都不想他死的人。
赫連殤的眼底有著痛色,這邊赫連九霄又要飛起一掌,南宮月落卻伸出纖手擋在了赫連九霄大掌上。
隨即南宮月落開口道:“蘇小姐,你莫要怨念五哥。你隻看到别的男子,你捫心自問,你自己對兩人的愛,你又勇敢守護了嗎?”
“倘若當年你勇敢說不,你們兩人的人生又是另一番光景。他為留你,惹得自己母妃撞柱而亡。他為了你,不顧你這三年被辱,依舊願意愛你,護你。他為你受儘世人譏笑,成為笑柄,在世人面前抬不起頭。可你又是如何對他?”
“給他下毒,要他性命,暗害他最在意的親人?蘇三小姐,你就是這麼愛他的?”南宮月落絕冷的聲音道。
然南宮月落的話未能讓蘇香心底動容,反倒是含淚都雙眸染了濃濃的恨意道:“哈哈哈,南宮月落,你試可以得意。不但自己的男人用命護你,還能讓旁的男人用命護你。都是你,讓他眼中心中再無我。就因為傷害的是你,他竟親自綁了我前來。任由你們傷我,殺我!”
蘇香眼裡有著無儘的恨意,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南宮月落早已經被萬箭穿心。
“嗬嗬,我是知道一些事情,但縱然是死,你們也休想從我嘴裡套出一些事情。”蘇香表明態度,寧死也不會交代和她合謀的人是誰?
她話音落下,赫連九霄已殘虐的下令,讓人將蘇香綁了。
“上刑!”簡單的兩個字透著嗜血的殺意,讓一旁的赫連殤心兒一緊。
未等赫連九霄的人將蘇香綁了上刑,陡的,蘇香拔下頭上的珠釵,直對著她的咽喉決絕的刺去。
眼看著那珠釵就要刺入蘇香道咽喉,赫連殤猛得衝過去,一手擋在了蘇香的咽喉處。
珠釵狠狠地刺穿赫連殤的手背。
“香兒……你有怨有恨全衝著本王來。你要殺要刮我絕無怨言。”赫連殤似感覺不到手背都疼痛般。
猩紅都鮮血順著手背流下,流進蘇香道衣衫,可她眼底絕冷一片,這個男子再不能溫暖她的心。
南宮月落一見,眸光一擰,珠釵穿透骨血,那該多痛。
赫連九霄再度無情的飛起一掌,蘇香的身子再度被擊飛。
她的身子重重的墜地,滿眼都是譏嘲:“哈哈哈……赫連殤……你不讓我自儘,這是想讓你的兄弟和他愛人將我欺淩殆儘,你心狠殘忍。”
南宮月落想要上前替赫連殤處理傷口,但赫連殤卻執意不讓。
她想要開口勸赫連九霄,但被他眼神止住。
最終什麼也不說,蘇香被梟王府的侍衛們用儘手段,可縱然生不如死,蘇香也不願意交代。
赫連殤整個人呆愣愣地坐著,整個人僵硬,一手任由珠釵插著,決然的不讓南宮月落替他處理。
“五哥,你再不讓我替你拔出珠釵,處理傷勢,這手會廢了的。”南宮月落眼露憂色道。
赫連殤執意不讓處理傷勢,似在自我懲罰般,一手緊握成拳。他成全了自己的兄弟,可他再次傷害了她。
赫連殤痛苦的閉上雙眼,就連呼入的空氣也好似刀子般,森痛森痛的。
“王爺,所有刑罰用了,蘇三小姐隻剩一口氣,倔得不肯吐露半字!”景羽面色凝重道。
赫連殤一聽所有刑罰用了,心好似被車輪碾過般,讓他痛得窒息。一時間,就連呼吸又困難了,本就蒼白的臉更是毫無血色。
“九霄,留蘇香一命吧……”南宮月落自問不是聖人,可看到赫連殤如此痛苦,終究不忍。
赫連九霄臉色暗沉的可怕,這哪是留蘇香一命,分明是留五哥一命。
赫連九霄招手示意景羽:“給她灌藥,再放了她。”
景羽領命,隨即命人強行的撬開蘇香的嘴,灌下藥。
“縱然你給我下藥……你們也休想……從我嘴裡得到一字半語的訊息……”蘇香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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