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愣著乾什麼?你既不想他死,還不快幫忙將人攙扶到馬車上。”南宮月落陡的,美眸如利刃,狠狠地落在蘇香的身上,厲聲道。
蘇香一愣,雖對赫連殤心生恨意,可真的看到他猶如飄零的落葉般生命垂危時,她的心好似被車輪碾壓過。當下身體比意識更快的上前,和南宮月落一起將他攙扶到了馬車上。
一上馬車,南宮月落趕緊從醫療空間裡拿出止血的藥,先是撒在了流血的胸口。
“眼下得儘快拔出他胸口的暗器,萬幸的是,這暗器差了分毫,沒有擊中大動脈,不然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南宮月落一雙冰眸染了薄怒。
蘇香一顆心兒揪到了嗓子眼,她怨他,怪他,恨他!可她,從未想要他死,縱然被威脅,給他下毒,她都將一切希望寄托在南宮月落的身上。
果然,這個女人沒有讓自己失望。
隻是,她的孩子,他們的孩子……
她所有的隱忍全為了孩子,孩子出事了……
她所有的恨意全轉嫁到了他的身上。
馬車快速的到了夜王府,南宮月落隻得隨同進了夜王府。
南宮月落利索的準備好一切,將赫連殤的衣衫脫到一半,緊接著拿出薄而鋒利的手術刀,利索的刮掉了周圍的腐肉。
“蘇香,我一會拔出這暗器,你快速的用這止血紗布按住他的傷口。一定要快,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其實南宮月落自己一人就可以完成,但是為了讓蘇香有一種緊迫感和愧疚感,南宮月落特意麪色冷凝,一幅她一人無法完成的樣子。
蘇香雖沒有迴應南宮月落,但是她知道,蘇香捏著紗布顫抖的手就知道,她在害怕,害怕赫連殤真的一命嗚呼了。
“赫連殤,我命令你,你得活著,你欠我的還沒有還,我不許你就這麼死了。”蘇香大聲叫嚷著,想要衝過去搖晃赫連殤。
被南宮月落止住了。
“你既在意他,那就動作利索點,還有祈求老天爺,萬不要讓閻王爺收走了他。”南宮月落話落,隨即又道,“準備好,我要拔了。”
聲落,蘇香整個人猶如豎起滿身毛備戰的鬥雞般,怕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害怕赫連殤會出事。
分明相愛的兩個人,何苦要如此折磨。
陡的,南宮月落利索的拔出了暗器,鮮血四濺,蘇香猶如豁出命般,快速的按住了赫連殤的傷口,但按住前還是被濺了一臉的鮮血。
手按住了他的傷口,一顆心還是砰砰的直跳。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耐地問道:“南宮月落,血止住了嗎?”
南宮月落面色凝重地搖頭:“還沒有那麼快,你的手千萬别挪開,還需要多按壓住一會,萬不要移動,倘若不慎,血不能止住,情況就很糟糕了。”
南宮月落特意神情嚴肅地在一旁緊緊地盯著南宮月落,那樣兒好似她比蘇香還要緊張。
蘇香本就心絃緊繃,但看到南宮月落這樣,心絃就繃得更加的緊。
約莫過了一盞茶多時間,她忍不住問道:“南宮月落,好了沒有?血究竟止沒止住?”
南宮月落也投去一個冷眼:“你若是不耐煩,大可以將手移開試試,看看血止住沒有。”
莫名的,蘇香雖鬨,但按在傷口止血的手不敢挪動,生怕赫連殤的血沒有止住,情況會非常的糟糕。
此刻,她但覺得自己都快要支撐不住,原來,他在她心中的分量,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重要。
隻可惜,他們的孩子沒了,她所有愛他的勇氣也抽離了,唯有恨意。可恨也不夠恨得徹底。
“南宮月落,你一定要救活他,我不許他出事。”蘇香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
“你既害怕失去他,又何須如此折磨他?”南宮月落無奈地喟歎一聲,隨即冷冷道,“好了,把手拿開吧。”
其實那止血紗布,隻需一按壓幾息就可以止住血。
蘇香還是不確定:“你確定,血止住了,可以移動了?”
行動上,蘇香還是執意的按壓著……
直到看到南宮月落眼底含著嘲諷的笑,知道方才是被她耍了,雖怒,可心底的擔憂遠勝於怒意。
“蘇香,生命是很脆弱的,倘若你不想讓自己留有遺憾,那麼從今往後,好生待五哥。五哥他過得已是極苦了。”南宮月落語重心長道。
蘇香搖了搖頭:“不,他的苦怎及得上我的萬分之一。”
“及不上嗎?他為了你,親眼目睹母妃撞死在他的眼前,縱然如此,他都依舊一心護你,愛你,想要用他餘生來嘗還你。”南宮月落說著,手上動作很快的將傷口縫合好了。
當最後一針收尾的時候,再度語重心長道:“我雖替他處理了傷口,但是能不能熬過這一劫,就看今晚了。今晚我會在夜王府留宿……”
南宮月落也並非危言聳聽,赫連殤本來身子底子就不好,再加上連番被蘇香折磨。這身子就更是不堪,再加上赫連殤本就有不想活的想法。
原本蘇香看到南宮月落處理好傷口了,鬆了口氣,可這口氣還完落下,就聽到南宮月落這話。以及她眉眼上染著的擔憂。
蘇香一顆心再度揪了起來。
夜色拉下帷幕,天上無星無月,暗沉的可怕,屋內燈光搖曳,床榻上的人兒,雙眸緊閉,蒼白的臉色觸目驚心。
蘇香雖惱恨赫連殤,可耐不住心底深處對他的擔憂,坐在床榻邊看著他。
陡的,蘇香發現赫連殤整個人哼哼唧唧,額頭上佈滿了豆大的汗珠,抬手拿出繡帕去替他擦拭額頭的汗珠,才碰觸到他的額頭,竟燙得嚇人。
蘇香忙一臉恐慌地叫道:“南宮月落……”
南宮月落無需細看,也知道赫連殤這是發燒了。
正當南宮月落要上前替赫連殤施針時,陡然的夜王府內一波黑衣人衝了進來。
周身的殺氣!
南宮月落的雙眸陡的幽深如碧海,果然,大街上的暗殺還有後招。
蘇香美眸微抬,神色複雜的看向南宮月落。
南宮月落眸光在和蘇香交彙時,唇角噙著嗜血的冷嘲。
“嗬嗬,你倒是煞費苦心了。”南宮月落對蘇香心有怨懟,這女人隱藏得極好,對赫連殤的緊張,擔憂,愛恨都表現的恰到好處。
讓她都疏忽了,這一切竟是這個女人與人合謀算計她。
“很好……”南宮月落冷冷道。
當下,南宮月落周身的冷然,猶如地獄羅刹,一人便是一個嗜血的世界。
夜王府內的人因有蘇香在,全都被她控製住了,此時南宮月落隻能一人孤身作戰。
更讓她擔憂的是,赫連殤發燒了,也得儘快退燒。
“南宮月落,交出東西,留你全屍!”黑衣刺客頭子,一臉狂妄道。
“交出東西?什麼東西?”南宮月落打哈哈道。
“南宮月落,别裝蒜,相府那老婆子交給你的東西。”
南宮月落唇角噙著嘲諷:“什麼老婆子的東西?”
“南宮月落,你别以為我們不知,你那祖母將千羽雪留給你的密信交由了你。交出密信,留你全屍。”
南宮月落但聽這傢夥,以及這些人的身手,甚是詭異。
南宮月落周身戒備,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此時的她猶如一隻林中戰鬥的獅王。
分明瘦弱的小身板,竟身手矯健得很,巧妙的避過了這些人淩厲的進攻。
黑衣刺客們招招都要人命。
南宮月落猶如一隻靈貓,翻騰跳躍,躲避間,發現這些人的耳朵後面有一個奇怪的符號。
不過,每一個人耳後的符號似乎不同。
南宮月落心下咯噔,這些人耳後的符號怕是和千羽雪那封信上的符號是一樣的。
怪不得這些人要來搶千羽雪的密信。
南宮月落在身形快速的躲閃間,陡的,腦中閃過一道精芒。
當下喊道:“停,我答應交出密信。”
刺客頭子一聽南宮月落願意交出千羽雪的密信,當下抬手讓人停下了進攻。
南宮月落此時狀似一臉的戒備,實則就是趁這個空隙,她用神識在醫療空間內,快速的騰抄了一份,並且特意將一切符號都寫錯。
緊接著,她冷著臉從袖袋裡拿出那封密通道:“我可以交出密信,但也隻求你們不要再打擾我平靜的生活。”
“哼,隻要你交出密信,我們送你上路,留你全屍,自可以讓你從此過上平靜的生活。”刺客頭子冷笑道。
南宮月落唇角勾起絕冷的笑:“嗬嗬,還真是強盜,本小姐都願意將密信交出。你們還想殺本小姐。那本小姐又何須如你們所願。毀了這密信,讓你們也永遠找不到尋尋覓覓都遍尋不到的鳳凰血淚。”
話落,南宮月落殘虐的一手拿著密信,一手快速的抓過一旁的燭火。
“小丫頭,放下燭火,將密信丟過來。”刺客頭子冷冷道。
“嗬嗬,放下燭火?既然你們左右都是要我死,我又何須便宜了你們。和這密信同歸於儘,看你們還能找到鳳凰血淚否?”南宮月落說著,又將燭火移進了幾分,此時密信的一角已經被燭火點著。
那刺客頭子忙叫道:“好好,隻要你交出密信,我們留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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