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煜城親手將顧老爺子發配了，將顧家欠薄家的東西儘數還了回去。

蘇子規不止將東西還了東西，甚至為了贖罪，還將蘇家滿門送進了監獄。

這是他們，為老一輩犯下得錯誤，付出得代價。

沈宴冷笑，“别說的那麼冠冕堂皇，那兩個男人......不過都是為了那個女人！”

唐堇色挑眉，“縱然如此，但也是因為薄小姐值得，不是嗎？”

沈宴未曾言語。

他終究比沈薇多了幾分清醒與理智，尤其是雲傾是“神眠”的主人這件事情曝光之後，沈宴就知道，他永遠都不會是雲傾的對手。

對方要覆滅沈家，易如反掌。

沈宴睜開眼睛，有些譏誚地看著唐堇色，“沈家已經沒了，三少來此，是為了送我上路嗎？”

唐堇色看著沈宴眼中的怨恨，冷聲道，“沈薇的死，是她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她既蠢又毒，而你這個哥哥，沒有看好她，才導致了她的死亡，怨不得任何人。”

“你應當清楚，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就衝她做的那些事，她早就該死了。”

沈薇給雲傾找的麻煩，還少嗎？

她差點兒害了北冥夜煊與雲傾兩個人，說真的，沈薇能死的那麼輕鬆，已經是便宜她了。

沈宴自己心理也清楚，從沈薇選擇跟許曼妮勾結害雲傾，從他選擇與北冥琊跟冷南爵合作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會有這麼一天。

北冥夜煊不會放過任何想要害雲傾的人！

唐堇色摸出一把手銬，放在桌子上，問，“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沈宴看到了那把手銬，有些意外，“我以為你會直接掏出一把槍來......”

唐堇色笑笑，“沒有那個必要，你勾結北冥琊與冷南爵的證據，已經上交六區，最後結果如何，就得看你做過些什麼了。”

沈宴倒在沙發上，看了會兒空蕩蕩地沈家大宅，忽然問，“當年薄家被滅門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個樣子的？”

唐堇色嗤笑，“沈少爺，沈家隻是落敗了，沈宅的人除了沈薇是自己作死之外，可沒有任何人追殺你們沈家人。”

“而薄家當年，滿門死絕，隻剩下一個身重病毒的，三歲的孩子。”

“除此之外，當年滿京城的世家，你沈家，顧家，蘇家，那些大大小小的家族，都在如狼似虎地吸著薄家的血！”

“如果沒有北冥家，薄家的血脈早就斷絕了，京城也早就不會還有薄家的存在了。”

“沈家已經幸福太多了，知足吧！”

看到沈宴難堪的表情，唐堇色冷笑一聲，“當然，你們沈家也沒資格跟薄家比。”

“薄家滿門忠烈，流芳百世，而你們沈家，註定了遺臭萬年！”

“從前這些聲音，高高在上的沈家人聽不進去，沈大小姐甚至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如今想來，能聽進去了，什麼感受，沈家大少爺？”

沈宴震了下，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他不知道沈家人做的不對嗎？

他當然知道。

沈宴在如何，骨子裡也有些男人的血性，隻是他身為沈家的子孫，不能去指責沈家的先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