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珠是學過口語，常年在外面出差的她見識豐富，也結交過不少有過真才實學的人，日子一久，也就有了口語這麼個技能。

所以，她笑了。

嘴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心裡那懸在半空中足以致命的大石，頃刻間落下。

相信自己，相信家人，相信這個世界。

拒絕——交易！

而這副表情的轉變過程落在其他人眼裡，則是讓他們一個個都有些茫然起來。

剛才還有悲傷，像是生離死别的樣子。

怎麼一轉眼，就笑了？

好笑嗎？

這可是審查會，針對她季珠的審查會啊，這樣嚴肅的場合，她季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軒轅周心裡莫名一顫，他立即怒道：“季珠，請你認真一點，在座的每一位時間都很寶貴，請你不要浪費時間，馬上把你的罪行全部交待清楚。”

“按照你親口交代的那些，一件件說出來。”

說著，軒轅周有些氣憤地快速用力敲擊桌面。

“咚咚咚！”

三聲響，迴響在會議室裡。

軒轅周著急了。

可越著急，就越容易——出錯！

就在下一秒，季珠說出的一句話，瞬間讓滿座氣氛，直接讓軒轅周的臉色——青了！

隻聽季珠，緩緩將被手銬銬住的雙手搭在桌子上，用著自然且隨意的語氣，問道：“親口交代？”

“請問，我什麼時候親口交待過？”

“軒轅組長，你這偽造我的供詞，還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讓我交待，不覺得……”

“很可笑嗎？”

刷！

刹那間，所有人臉色當即大變，神情嚴肅地朝軒轅周看去，眼裡，都帶著殺氣。

且不說季珠的身份受上頭重視，單單是偽造供詞這一份罪，就足以讓調查組的每一個人都受到巨大牽連。

那一刻，坐在他身邊的每一名調查組人員都擺起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冷盯著他看。

而軒轅周更是當場渾身一震，猶如五雷轟頂一般，雙目呆滯在原地！

他懵了！

是的。

心裡一個大寫的“懵”字。

什麼意思？

這是——拒絕交易？

這怎麼可能？

軒轅周不敢相信剛剛聽到的那幾句話，可眼下在座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在說明一個事實——他沒有聽錯。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有些反應不過來，季珠早上的態度表現，明顯就是接受交易了啊，怎麼突然又不承認了，難道她不知道拒絕交易的後果是什麼嗎？

難道她想讓她們季家第三代唯一的希望入獄？

她瘋了嗎？

軒轅周握緊拳頭，一滴冷汗悄無聲息地沿著後脖頸滑落，渾身像是被剝了皮似的顯露在眾人目光下，火辣辣的尷尬。

他硬著頭皮，嚥了咽口水，低聲道：“季珠，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是我偽造供詞嗎？我可提醒你一句，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承擔相應的責任，拒不承認，是什麼後果，你應該清楚！”

“你確定，這就是你的答案？”

話裡。

還是在威脅。

雖然不明顯，但——

不是所有人都是是個傻子。

“有意思！”

劉海崖這時候開口：“一個說被舉報人親口承認了，其他調查組的人員卻隻有一份背景調查檔案，一個卻說，自己沒親口交待過，這份供詞是偽造的！”

“有意思，有意思！”

他笑說著，帶著諷刺的味道：“我說軒轅家小子，你這是拿我們當猴耍嗎？你真的以為我們這幾個老傢夥——很閒嗎？”

“啪！”

話音一落，這位脾氣火爆，剛正不阿的老人吾直接一掌拍在桌子上，怒聲道：“我怎麼聽你剛剛說的幾句話裡，像是在威脅人啊？”

咯噔！

“……”恍然間，軒轅周……後退了一步，瞳孔縮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