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不是黑族的子弟,關你什麼事,難道不讓議論?”
“能成為我黑族藥堂的弟子,那是人人都豔羨期盼,光宗耀祖的事情,怎麼到你口中,嫁人比藥堂弟子還要吃香?難道女子生來就隻有嫁人一途?給臭男人生孩子有什麼好,十月懷胎,經曆生死,還不被男方家庭看重,若是生了男孩還好,若是生出
來的是女孩,是不是還要受鄙視?
還要伺候男方一家,沒工作沒自己追求,嫁人有什麼好?”
“嗬,女拳。”
“你說誰是女拳?”
雙方吵得不可開交,差一點動手打起來。
在周圍好友勸說下才罷休。
但這樣的言論絕非稀有,不少男修,尤其是九監各家附庸裡别有用心的男修們,甚至是內心嫉妒的女修們也秉持這個理念。
重男輕女的思想在九監一些家族依然盛行。
黑淵聽著議論,順便把精神力視野開啟,以九意觀察眾人,不斷積累經驗。
藥堂弟子的屍體很快被送走,來鬼澗入口等訊息的人迅速離開,向各家彙報資訊。
然而還是有不少親屬接受不了親人離世的結果,悲傷地哭泣。
“哎,即使身為九監中人,依然不能平靜看待生死。”清孤人黑栩站在黑淵身後,小聲感歎。
哭聲愈發慘烈,這17具屍體的家人大部分都到了鬼澗入口迎接。
還有一些因為某些原因沒來的,恐怕現在也收到了訊息,正在趕來的路上。
更多的弟子家屬則站在人群裡默默等待,一部分躲著偷偷抹淚。
“四師弟。”二師姐終於看到人群裡熟悉的身影,等堂守一走,立刻飛奔過來。
“師姐。”黑淵甜甜地喊了一聲。
“走,跟我去藥堂坐坐。”
“會不會太隨便了一點。”他原本打算今天托人去給藥堂堂守下拜帖,再安排日子去拜訪。第一次正式拜會,要隆重點。
“不會,曆練的時候,堂守和我說過,等我們一上來,就邀請你到藥堂參觀。”
既然堂守都發話了,正中黑淵下懷。
“好。”
二師姐帶著黑淵、黑栩和兩名同門一起去往藥堂。
藥堂設在一座山穀腹地,仙氣氤氳,霧氣繚繞,如同仙境。
幾人不約而同發出讚歎。
花穀裡隨處可見藥植藥田,有不少白衣在田間采集、忙碌。
“澹峙師妹沒有回去休息嗎?”一名執事模樣的白衣迎上來詢問。
“帶朋友來藥堂參觀,堂守呢?”
那名執事笑著讓開路,轉身指了個方向,扛著藥鋤離開了。
“他叫水花,是我綠門中人,别看他長得妖孽,卻是個呆子。”水澹峙指著自己的腦袋,暗示那位叫水花的執事腦子有問題。
黑淵兩人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裡看到笑意。
以黑淵今時今日的影響力,走到哪裡都能引發議論,回頭率也是超高。但水花自始至終沒有多看一眼黑淵、黑栩兩人。
“水執事主要研究哪個方向?”黑淵好奇地問。
“種植,他喜歡研究各種藥植的種植方式,傻是傻了點,但確實有能力。許多藥植都難以人工手段栽植,不是不開花,就是不結果,或者是藥效減弱,在水執事的研究下,許多難題都被他帶領的小組攻克了。”
天才往往不太合群,天才往往非常有性格。
黑淵就是。
他們穿堂過巷,在藥田間行走,很快就來到藥堂後院,一片隱藏在竹林中的屋舍前。
“澹峙,你帶客人來了?”堂守黑柃圍著圍裙,正在翻曬飲片。
“堂守,這是我四師弟黑淵,這是黑栩。”
“進屋說話。”黑柃笑得特别好看。
這處院子僻靜,屋
頂、院中擺滿曬藥的簸箕,院外籬笆上爬滿藤蔓。掃一眼都是藥植。
堂守的屋子有專門弟子負責打掃,曆練十幾天,不見灰塵。
“不是有師弟師妹負責照看,堂守怎麼還是喜歡親自翻曬?”
“小孩子掌握不好火候,做事不仔細。”黑柃笑道。
女人很愛笑,笑起來真好看。
“來,小淵,喝茶。”
藥堂的茶也和别處不同,清香沁脾,喝下去渾身暖暖的。
黑淵轉頭,才發現自從走進這所院落,黑栩就不怎麼說話,頭還埋得低低的。
“喲,小栩啊,難得見你來藥堂玩耍,怎麼不說話?來喝茶。”
黑柃的調侃讓黑栩更難為情。窘得把茶一乾而淨。
“又不是喝酒,還臉紅。哪有你這樣喝茶的,好茶要品,小酌為益。”
清孤人的臉更紅了。黑淵和水澹峙看得驚奇,兩人不敢接話,默默用眼神交流。
“師姐,什麼情況?”
“不知道啊,黑栩也是第一次來藥堂啊。”
“你來藥堂這麼長時間,沒有聽到什麼小道訊息?”
“沒有啊。”
黑淵知道,按輩分算,黑栩和他父親黑槐一輩,都是木字旁,不過黑栩的年紀在這一輩裡算比較小的。能用小栩稱呼他,想來美少婦黑柃的年級比黑栩要大一些。
“喝了我的茶,連一聲姐姐都不喊?”黑柃的語氣帶了幾分埋怨。
“姐姐”每個字都發得極難。
“哎,你還在怪我當年不告而别嗎?”黑柃低沉道。
兩人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耳朵豎得老高。
黑栩楞神,赫然抬頭,紅著臉道:“别開玩笑,我們是有血緣關係的。”
見對方急於撇開關係,黑柃故作生氣地說:“哎喲小栩,我們的血緣關係早就出了三服了。”
“不不不,出了三服也是有血緣關係的。”
“哼,你個沒良心的。”
兩個吃瓜群眾越來越得勁。
“咳咳。”黑柃出聲提醒。
“澹峙、小淵,我和小栩的關係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黑柃表情淒苦地解釋。
“沒沒沒,堂守,我們沒誤會。”二師姐連忙解釋。
藥堂堂守出了名的活潑,不按常理出牌,和她高貴美麗的外表形成鮮明對比。
“你們别誤會,姐堂守是和我開玩笑的,我們是有血緣關係的,你們别信她的話。”黑栩開始解釋。再不解釋,事情不知道要往哪個方向發展下去。
事實是,他們小時候,兩家確實有意結親,但黑栩的家族地位越來越差,而黑柃則在藥理一面表現出絕佳天賦,不僅成為藥堂執事,隻用了十年不到時間,就當上了堂守。
她的家族也在她擔任堂守後一飛沖天,邁入核心層,和黑栩出生家族距離越拉越大。
就算兩人有心,奈何抵不過家族利益。
而且黑柃也確實對黑栩沒什麼念想,不過是兩人有此淵源,黑柃又喜歡開玩笑捉弄人,每次見他鬨一回,久而久之,黑栩不再踏入藥堂半步。
“哈哈哈,開心。”黑柃還是小女孩心態,這時竟鼓起掌來。
“好了,說正事吧。”堂守正襟危坐,表情一邊,嚴肅高貴模樣再次迴歸。
黑淵輕咳一聲,調整狀態。
他不打算浪費時間,直接從深淵空間掏出3隻飛蛾屍骸。
“堂守,您認識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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