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大叔開始催,他身上滿是汙漬,汗味和葡萄汁液的味道混合著,有些難聞,不過也沒人嘲笑他,因為大家都一樣。
“等下,把這個蓋好就來,不然明天艾布老頭看了又要扣錢。”
“那個老東西儘會挑刺,也不知道是做給誰看。”
“就是,也不見尼索斯家多給他錢,還搞的這麼噁心,變著法扣。”
“或許他就喜歡這種感覺呢,你沒看他每次檢查時像個貴族老爺似的,拽上天了。”
“弄好了,走,今晚弄點肉去。”
“切,你請客嗎,我可吃不起。”
“沒事,我請。”
“别,曼達你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該不會又是出了什麼事吧。”
“嗬,等會你就知道了。”
幾個釀酒廠的工人勾肩搭背的走了,隻留下一個值班守夜的工人,他把門鎖上,吹滅了大部分燭燈,隻留下少量照明,完後他也拿出了點乾餅放在熱湯裡,慢慢軟化,吃完後,就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盹,夜還很長。
白天在廠裡乾活的巴德也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住的地方,這裡是霍普蘭爾比較偏僻的角落,臟亂差就是這片區域的真實寫照,夜晚沒有燈,隻能聞到街邊垃圾和死魚的味道。
一個小廣場中間,是一口井,不遠處有個低矮的房屋,一個老頭靠在門柱上,雙眼半閉半醒。
巴德走上前去準備打點水出來,木桶有些沉,他隻能拉半桶起來。
緊緊拽著粗糙的繩子,繩子上的毛刺有些紮手,然後舊木桶搖搖晃晃的慢慢升起。
“你在乾嘛。”一個嘶啞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彷彿幽靈一般,巴德嚇了一跳,手中的繩子鬆了,木桶急速下墜,拉著繩子把他的手摩擦的有些刺痛,他連忙把粗繩再次抓住,這才回頭看。
那個靠在門口的老頭已經醒了,他睜著混濁暗黃的雙眼,盯著巴德,像一個死人一般滲人。
“我......我打點水喝,另外沖洗下身體。”巴德有點害怕,顫巍著說出。
“你......是住哪的?”老頭繼續問。
“我住西邊那個櫸樹後的紅土房裡,前幾天才來的,楠特婆婆介紹的。”少年有點緊張的說著。
“哦。”
老頭子回了一句,眼睛又閉上不再理他。
巴德喝了口水,然後又沖洗了下身體,就趕快離開了。
第二天,這天也是發工資的日子,巴德來這家釀酒廠乾了兩個月了,這才拿到第一個月的工資,12個銀幣。
他小心的把銀幣包在衣服的腰帶裡才回去,但今天卻不像往日那般平穩。
幾個身上散發汗味和酒味的人把巴德堵在巷子裡,他們早有預謀,等著這個少年,其領頭的正是之前在釀酒廠的工人曼達。
“小子,高興不,今天發了錢。”
相比個頭不大的巴德,這幾個成年人可謂十分高大,他們站在一起彷彿就要把天空遮擋住一般。
被這幾個人的陰影籠罩,巴德隻能不斷的後退,最後靠在沾滿灰土的牆壁上。
“老實點,把錢拿出來新來的,這是規矩,懂嗎?”其中一個粗漢說到,他皮膚黝黑,滿口黃牙。
“不.....”巴德有些害怕,但他還是不想交出來,這是他好不容易賺到的,辛苦了很久的,他還得拿來交房租買吃的。
啪——
一個巴掌將巴德打的天旋地轉,整個人都懵了,臉上傳來火辣辣的感覺,然後小腿吃痛,被人踢中,但他還是堅持著沒有倒下去。
啪——
又是一巴掌。
“你他馬識相點。”
旁邊幾個人開始撕扯他的衣服,尋找錢放哪了。
巴德緊緊抱住自己,慢慢從牆上滑落,蹲坐在地上,耳邊傳來咒罵的聲音,然後就是不停的毆打,最後一擊重擊踢在頭上,讓他昏死過去。
等他醒來時天已經黑了,身上的衣服、腰帶早都被撕開,裡面12枚銀幣也隻剩下3枚,他跪在地上,將剩下的這幾枚銀幣,一個一個握進手裡,指甲緊緊掐入肉裡,低聲嚎哭,滾熱的眼淚劃過面龐,落入塵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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