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方可不會因此憐憫。
視野中的七隻蛇首陡然突進,其凶獰的模樣在瞳孔中陡然變大,張開的血口中鋒利而長的毒牙顯現,血紅的咽喉連通著深不見底的黑暗,將一位位躲閃不及的照夜宮弟子吃進其中。
“鶴翎,你竟然將這古之凶獸放出!”一位死靈序列6的真傳弟子痛訴指責。
“嗬,那你要我怎麼辦,難道看著你們將我等殺死嗎?”鶴翎真人站在丹爐之下,臉色猙獰,手中的羽扇此刻滿是血絲,其中還缺了塊,似乎是被劍削掉一般。
“你可曾想過何時收手嗎,這凶獸恐怕連你也無法駕馭,遲早會反噬自身。”另一位真傳弟子繼續質詢。
“那就輪不到兩位操心了,我死後哪管洪水滔天。”鶴翎說完後,又哈哈大笑,眼神中似乎有血淚流下。
“你們當年不是看不起我嗎,怎麼,這會倒一個個關心起來。笑話,真是笑話啊,哈哈哈.....”其笑聲中帶著幾分悲愴和恨意。
“沒人看不起你,隻是.....”一位和鶴翎同輩的弟子欲言又止。
“隻是什麼!?”鶴翎反問,面露不屑。
“隻是前代掌座認為你資質有限,但生性刻苦,怕你鑽牛角尖,就讓玉劍師兄過來幫扶一下你,不想你卻犯下如此大錯。”另一位真傳弟子站出迴應。
“幫我?笑話,他不是來找那個巫女的嗎。别以為我不知道當年的一些故舊,銅燭和我從小是鄰居,他的事我還不清楚嗎?”鶴翎低聲回答。
“他和玉劍都喜歡那位巫女,奈何人家心不在此,於是一個常來此地交遊,另一個晚年也找機會到此處駐地留守。”
“銅燭自幼命好,雖天賦一般但家中長輩各種教導輔助,進步不緩,而我小時還得幫家中下地擔水務農,哪有機會修習。”
“隻是後來在銅燭師兄的幫襯下進入外門,才有了些許機遇。”
“若說是銅燭師兄在此,我二話不說,立馬自裁授首。隻因當年他與我有大恩,引我入門。”
“但若說道玉劍,此撩眼高於頂,那種輕蔑之色,我從入門時就切身體會,其可是曆曆在目。隻可惜過往師長都寵愛於他,各位師兄師姐也對他多有寬和,我怒而不敢言罷了。”
“你們可知當年我與他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嗎?”說到這裡,鶴翎突然停下,然後不待對面之人迴應,便又開口繼續說道。
“你這劍舞的跟猴子似的,真有意思。”
“是啊,真是可笑啊,就跟山上的野猴似的,臭不可聞。”
“但臨到那時,我才剛剛有機會被銅燭師兄傳授幾手,珍惜無比,卻被他如此鄙夷。“鶴翎真人兩目血紅,聲音漸厲。
“是的,我是不配練劍,我怎麼敢和這位天才相比呢,我若是練劍恐怕永遠會活在其陰影下,不得掙脫。”
“這....或許玉劍當年也隻是一句戲言.....”其中一位真傳弟子歎道。
“戲言也罷,人都死了,再說無益。難道我投降,你們就會放過我嗎?大家就不要再說此等夢話了。”
鶴翎說完後,以掌擊丹爐,發出震盪的金屬顫鳴,天空上那七條雲霧長蛇再次扭動起來,其身軀穿雲裂霧,殺向那殘餘的照夜宮主脈弟子。
紫火炸裂,雲霧聚散,劍光與細鱗交織,斷裂的長劍和殘軀從天空不斷灑落,而大地的另一側,也漸漸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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