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這邊召集的正式軍隊大概有12萬人,另外還有臨時征召的農民約1萬人,負責後勤和雜物。而起義軍這邊的軍隊約有7萬多人,其餘輔助的人員大概為2萬。
軍令傳達下去後,一位位中層軍官開始做最後的動員,其實他們自己也沒有把握,在場的人都是平生第一次經曆如此宏大的戰場。可即便再緊張,這種情緒也不能表達出來,他們是軍隊的骨架和脊梁,是這些士卒的膽量。
“所有人!”嘶吼的聲音從軍官口中喊出。
“挺直胸膛,眼望前方。”
“握緊盾牌,端直長槍。”
“協同一致,前進!”
這些軍官並不會告訴這些士卒,什麼戰勝就會活下去的鬼話。這隻會讓士卒心存猶豫,意誌搖擺。
戰爭就是無數死亡堆砌的事情,任何天真的幻想都會被血淋淋的現實衝擊的支離破碎,與其讓士卒心存僥倖,還不如一開始就讓他們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有必須前進的理由,和那些拿錢辦事的貴族私軍不同,這些衣衫簡陋的戰士們,從一開始就抱有必死的覺悟。
沉默的陣型開始行動,他們喊著口號,並按著口號的節拍整齊踏步前進,凜冽的長槍如同城牆一般開始向前移動,簡陋的鋼鐵盔甲和長槍在前進中不斷晃動,又如一片波光粼粼的海洋。
對面的西風聯軍看到這整齊到恐怖的一幕,大地上傳來陣陣的顫抖,感到一陣陣膽顫心驚。
“喂、喂,不會吧,他們不就是群山間的鄉巴佬嗎”
一個穿著全身鋼甲的老兵油子看著對面的列隊前進,心裡有些恐慌,不就是常見的農民不滿起義嗎,那群傢夥每隔幾年都會鬨一次,打一頓就好了,怎麼今年變的這麼厲害。而周邊的其他小家族甚至有些搖擺,陣型開始晃動。
“弓箭,放!”
西風這邊的長弓營一聲令下,拋射的弓矢高高飛起,劃過一道道巨大的弧線,然後如大雨一般傾瀉落下。
“舉盾!”
隨軍的軍官大聲命令,黑色的鑄鐵圓盾朝頭頂舉起,層層疊疊如魚的鱗片一般,箭矢落在盾牌上傳來叮叮咚咚的擊打聲。大部分弓箭都被盾牌擋下,少量的透過圓盾的縫隙射入,插在胳膊和肩膀上。可即便如此被射中的戰士也咬牙堅持,沒有放下手中的盾牌。
箭雨過後,一些士兵倒下,空出來的位置立馬被後面的人補上,繼續前進。
踏著整齊到可怕的步伐,這些戰士們頂著箭雨前行。
“愚昧。”老公爵碎了一句,然後讓自己手下的騎兵開始準備。
西風的軍隊中間分開一條道來,穿著山銅盔甲的騎兵從中魚貫而出,銅製的精美紋路在陽光下反射出陣陣金光,胯下的戰馬陣陣嘶鳴。
長長的銅色騎槍上懸掛有三角旗幟,紅底的旗幟上有金色山羊頭的圖案,峭壁山羊的圖騰正是岩壁公爵家族的家徽,如山羊一般好鬥、頭頂堅固的巨角,撞破岩石,絕不回頭。
這些具甲騎兵們身穿嚴密的山銅盔甲,胯下的戰馬上也披掛了堅韌的甲片,行走的時候甲片相互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音,宛如宣告死亡的風鈴。
軍團的首領舉起金色的闊劍,遙指天空,然後重重揮下。
“山銅之羊們,衝鋒!”風鈴響起,蹄聲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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