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
即刻出擊。”
“敵人是帝都東側的叛軍,他們是帝國的叛徒,必將被我們擊潰!”
“帝國的意誌!”齊刷刷的聲音在這號令中響起。
隨即這些士兵緊急行動起來,他們的精銳騎兵先行出發,而後就是蒙上雨衣的步兵,最後則是轟隆前進的戰車。
而在這作為前鋒的精銳騎兵中,達爾西騎馬當先,身側的氣浪在雨水中破開半球形的罩子,在雨幕中格外顯眼,而在他的帶領下,這支騎兵也發揮出遠超往日的意誌和鬥誌,其蒸騰的魔力帶起陣陣白煙,在大雨中不斷飄散。
保衛媞泰妮亞的力量總體而言分為三部分,其中人數最少也最精銳的是宮中的紅衣禁衛,他們身著厚實的紅金色盔甲,胸口有著薔薇的浮雕,背後則是暗紅披風,其實力多在序列4-5之間,其中個别隊長有序列6的實力。
另外一部分則是城中的巡邏騎士,以及輪換的駐防軍團,他們成分稍微複雜,各司其職,但總數約在6萬左右。
最後一部分就是城外的兩處軍營了,東西各有六萬人,合計12萬軍團士兵。他們都是軍中的精銳軍團,平時會和邊境以及南境駐紮的軍團進行輪換,以保持戰鬥力不會滑落。
當然,這隻是媞泰妮亞的軍事力量,事實上在媞泰妮亞附近有著不少忠於皇室的封地,或者就是皇室分支的據點,這些城市宛如衛星一般鑲嵌在將通往媞泰妮亞的道路和關卡,其駐軍若是調集起來,可以輕鬆彙聚約40-60萬大軍。
這次動亂中,主要發作的是城中貴族的私軍,他們人數雖說少於那些巡邏騎士,駐防軍團,但裝備要好上很多,而且這些巡邏騎士和駐防軍團也不是鐵板一塊,很多已經被滲透,在長官的帶領下反水。
隨著戰鬥的進行,城中零散的巡邏騎士和駐防軍團被擊潰,媞泰妮亞的城中要道逐漸為各大貴族的私軍所控製,僅剩宮中的禁衛保護著攝政王和皇後一步步退守。
城外,兩股強大的生力軍也開始了交鋒。
原本正在攻城的東部軍團在側後方遭到襲擊,一時間人心慌亂,好在此刻帶兵的大將是帝國內頗具盛名的‘三勝將’之一,西弗萊將軍。
這位同樣出身底層的大將曾在埃梅納斯受過當今皇後的恩惠,也是帝國內少有的皇後黨,雖然占據著駐守帝都的要職,但攝政王斟酌許久之後還是默許了這種變動。
紅皇後莉莉的心腹和勢力極少,如果連西弗萊也要拔除,那將會大大刺激皇室內部的矛盾,這不是愛德倫想看見的。
在收到宮中傳來的緊急信號後,這位將軍就立馬帶人清點士兵,準備進城營救,但卻被城門處的守軍攔下,也因此耽誤了一定時間,直到大軍側部遭受西軍的襲擊。
“是你?達爾西。”
雨絲模糊的原野上,西弗萊騎在馬上,身著灰白披風,手持長槍,遙看對面帶領騎兵不斷突破陣線的大將。
面對西弗萊的質問,這位冷酷的戰將不發一言,僅僅是以更為猛烈的攻擊迴應,其長槍所至,帶起一片飛濺的雨水和血花,厚實的盾牌為之擊碎,堅固的陣線層層崩潰。
“射擊!”面對這不斷接近的敵將,西弗萊揮手,一陣密集的弓弩聲隨即響起,附魔後的洛希金弩矢蜂擁射出,將前面的騎兵成排的射倒,滾落到泥濘的雨水之中。
相比火槍,這些附魔後的超凡機械弩在雨中更為有效,也更加強大。
很快那些衝鋒的騎兵為之倒下,而前鋒衝刺的身影也隻剩下達爾西一人。
“實在太過冒進了。”西弗萊搖搖頭,簡單評價這位昔日的同僚,然後駕馬緩步後退,讓一位位全覆鎧甲的具裝騎兵上前。
這些身著盔甲的重騎兵皆是序列5的精銳,其中還有兩位序列6的超凡者,當他們策馬前進時,共鳴的魔力蜂擁而沸騰,其兵刃上開始附著一層凶戾的鮮紅色。
惡魔序列5·血鋒騎兵,戰爭序列5·交鳴騎士
前者有著大幅增加殺傷力的技能和能力,而後者能更好的聯合戰友的魔力,使其共鳴協作,乃是天生的軍官。
他們往往進行混編,交錯進攻,如鋸齒一般將陣線切割暴露開來,是西弗萊精心培育的部下。
僅需短暫的距離,這些騎兵就將速度催到極致,在暴雨之中衝向這突襲而來的戰將。
凶戾的紅刃在空中割裂出短暫的弧光,帶著飛濺的雨水瞬間劈下,而後被那位如鋼的身影斬斷破開。
瓢潑大雨中,這些騎兵揮斬的弧光宛如湍急到極致的水流,沖刷而下,一位接一位,不曾斷絕。
有的被達爾西直接劈開,也有的被他擋住,於盔甲上留下絲絲碎屑和痕跡,還有的不斷掉隊攻擊中找到縫隙,割開細碎的傷口,在空中中飆出一抹飛濺的血絲。
戰鬥依然在繼續,在進行兩輪完整的連續衝鋒後,這位‘軍神’喘著粗氣,緩緩立在馬上,身下則橫七豎八躺著近百的騎兵屍體,而他有如磐石一般,依然不曾倒下。
將夾雜著雨水的空氣深深呼吸,這位戰將再次出擊,僅僅一人就有著千軍萬馬般的氣勢,讓為敵的士兵心生寒顫。
西弗萊看著這一幕冷哼一聲,也不得不緊皺眉頭起來。
他實在不想和這位昔日的軍神纏鬥,因為自己所率的這支軍隊有著更為重要的任務,如今皇後陛下還等著自己的救援,實在沒有時間耽誤在這一塊上。
“附魔弓弩準備,射擊!”
近戰不佳,隻能用弓矢來阻擊敵人,可惜在這暴風驟雨之中,精度下降很多,隻有少部分擊中高速移動的達爾西,就這些還大多被他用長槍掃下不少。
“你們帶軍直接進城,救援陛下,血鋒騎兵,隨我前進!”西弗萊不得不分兵,然後親自帶人阻擊這位曾經的同僚。
“是,大人。”
隨即一群騎兵直接撞開被戰車燒爛的城門,和地面的守軍戰鬥起來,他們不斷而艱難的突圍,開始向那宮殿的方向靠近。
回望那些執行命令的士兵,西弗萊迴轉身來,策馬上前,身形如鷹,在雨水中高速疾馳,直接和那突進的達爾西相撞。
兩柄長槍在空中相撞,迸發出劇烈的聲響和水花,讓一些靠近的士兵耳膜發聾,很久才慢慢恢複。
“你接受了什麼誘惑,達爾西!”西弗萊奮力一槍,盪開那揮刺而下的進攻,大聲質問。
“昔日陛下力排眾議,將你拔耀出來,還為你做媒聯姻,這些你都忘記了嗎?”
冷厲的質問在軍陣中擴散,讓無數士兵豎起耳朵。
然而那個冷酷的男人不發一言,依舊保持著沉默。對這樣的質問似乎是全盤接受,又似乎是全盤否認。
兩方的大將在這暴雨中來回交戰,誰都無法短時間拿下對方,而不久之後,一群在雨水中快速跋涉的士兵逐漸靠近。
他們踏著飛濺的水花,於寒涼的雨水中小心解開包裹火槍的油紙,然後快速排列,對著敵軍瞄準。
“開火!”
急促的命令聲隨即響起,這些半跪在雨水中的士兵接連射擊,於雨絲中響起連綿的槍聲,火光和濃煙瀰漫。
被這和自己穿著同樣的製服士兵攻擊後,西弗萊的手下也開始反擊,他們依靠臨時的工事、戰車、樹林,不斷射擊,壓製這些準備靠近的西營軍團。
“已經結束了,西弗萊。”低沉而冷漠的聲音在戰場上響起。
達爾西一身殘破,盔甲上還留著不少血跡,他站在雨水傾覆的戰場中,看著對面這個和自己相似的男人。
“當你沒有選擇進城的時候,一切就結束了。”
那聲音如此平淡而冷漠,傳達出令人絕望和窒息的資訊。
“皇後會死,攝政王和小王子也會死,帝國不再是昨日的帝國。”他靜靜站在原地,抵擋西弗萊那憤怒的攻擊。
“你才是該死的那個,達爾西!”
凶戾的槍尖從側下方突擊,以刁鑽的角度狠厲刺出,讓達爾西不得不後退半步,避開鋒芒。
在這瞬間,西弗萊一槍掃開,隨即駕著馬猛的衝向不遠處的城門,“隨我進城!”
他放聲大吼,留下的眾多親衛也一同跟上,馬不停蹄的湧入城中。
看著西弗萊扔下留守城外的步兵,進城救援,達爾西低聲開口:“現在,你又輸了另一半。”
“全軍,進攻!”他揮下手臂,身側的士兵們興奮的衝鋒上前,將那些錯愕和驚慌的士兵擊倒。
雨水中的射擊僅能持續幾輪,之後就是直接而殘酷的白刃戰,而相比人數眾多的西營軍團,大部分精銳進城的東營軍團明顯不支,在失去主將的引導後開始節節後退,然後潰散。
就這樣,媞泰妮亞的東部的城門也被叛軍拿下,至此全城通向外界的聯絡都被叛亂的部隊切斷,裡面再也傳達不出有效的命令。
狂風暴雨之中,媞泰妮亞的一切都開始變化,劇變也逐漸來到白熱化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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