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敵人已被我方擊潰。”
一位騎馬的軍官從前方趕來,來到愛德倫身側時,他敬禮彙報。
“很好,對方是哪支紅龍後裔,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敵方帶頭之人是前代巴斯卡公爵的侄子,佈德。”
“原來是佈德表哥嗎。”愛德倫簡單感歎一句,並沒有感到傷感。
巴斯卡家本就是王室的旁支,相互之間也多有聯姻,這樣的血緣關係在帝國上層比比皆是。
見愛德倫感歎一句後再沒下文,那位軍官有點猶豫的再次詢問。
“殿下,那該怎麼處理這位呢?”雖然是敵人,但畢竟是大貴族後裔,他們這樣的軍官有些拿捏不定。
“給他個體面吧。”
“是。”隨後這軍官再次回到前方。
讓這樣的大貴族後裔死在戰場是最為穩妥方便的方法,如果拖到帝國內部的貴族會議中審判,又不知道會帶來多少麻煩。
如今帝國南方已經半殘,與其再費力保下半個巴斯卡家,不如就此吃下,恢複王室的實力,本來他們家的領土就是由曾經的王室分出去的,如今也不過是再拿回來罷了。
戰鬥結束後,數千驃騎兵收攏,在這群金紅色的騎兵簇擁下,愛德倫回到駐紮的軍營。
走進寬大的帳篷,他脫下略為不適的外套,掛在一旁,然後揮手,讓身側的禁衛到帳篷外守候。
坐在寬鬆的沙發上,他仰頭靠在椅背上,揉動疲憊的額頭,許久才重新坐起,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水。
“羅克,你在嗎?”空無一人的軍帳內,他對著空氣說道。
“在的。”
一個透明的身影浮現,然後露出一位靠在支柱後的男子。他穿著緊身的夜行衣,隻露出一雙黑色眼瞳。
“呼,你在就好。”見此,愛德倫也鬆了口氣。
自從他的雙胞胎兄弟被刺殺後,這位攝政王並不像在外表現的那般淡定,他也時常會擔心來自那來自暗處的刺殺。
“現在查清楚了嗎,誰是殺害皇兄的凶手。”他招呼羅克過來,也給他倒上一杯茶水。
雖然兩人身份懸殊,但這位攝政王並沒有看輕這位朋友。他在埃梅納斯讀書時認識羅克,如今已過去十多年,早已是無話不談的摯友。
“這並非難事,我想其他幾位公爵也差不多得到了相同的情報。”羅克沒有過去,依然靠在立柱旁回答。
“出手的是帝國曾經的暗月,也就是昔日隸屬於皇帝的情報和暗殺組織。”
“他們不是被皇兄掃蕩乾淨了嗎?”愛德倫喝著茶水,微微皺眉。
“是被掃除了,但作為傳承數百年的情報組織,總有不少後手。”羅克搖搖頭。
“其中不少人依然忠於死去的王太子安斯艾爾一係,認為他們才是帝國真正的繼承者。”
“但安斯艾爾兄弟都已經死了。”
愛德倫放下茶杯,閉眼沉吟。當年那場政變,他直接參與其中,自然知道王太子們是確定被殺死,且沒有留下血脈的。
“等等......”他突然又想起什麼。
當年的那位預定的白皇後,芙蘿茜婭,一直沒再出現在世人眼中。
“如果她還活著的話,如果當年她懷有安斯艾爾血脈的話......”他突然產生了一個非常不妙的猜想。
假如這一切都成立,那這麼多年過去,那個孩子也快要長大了。而且這個孩子還有蘭茲華斯家的血脈,也就先天會獲得東方獨角獸公爵領的支援,說不定就連不問世事的森精靈也會站出來聲援。
“不能再拖了!”
愛德倫立刻站起,取下外套,向帳篷外走去,他必須儘快結束在南方的平亂,回到王都宮中。如果一切還來得及的話。
之前他一直猶豫該如何面對當今的紅皇後,莉莉·艾絲特母子,是扶持幼子登基,還是取而代之。
現在想來,恐怕保住這對母子,才能真正保全自己。自己和愛德曼當年的政變本就留有禍根,如果再經變化,連王室最後的威信也會喪失,倒時帝國分裂或許就在轉瞬之間。
望著愛德倫遠去的身影,羅克再次隱入陰影中。他雖幫愛德倫打探情報,但並不代表就從屬於這位攝政王。
事實上,在不斷接觸到各方的真實情況後,這位立誌成為英雄的青年也有了許多自己的思考和想法。
自己應該怎樣做,才能改變這個潰爛的國度呢。
曾經,他認為要從上至下,用手中的劍選出一位明哲的君王。然而在不斷接近瞭解帝國權力運轉的模式後,他開始對過往的想法逐漸失望。
如果一位君王真的如此無私和公正,恐怕反而會更快的死在權力鬥爭中。
王不懂人心,因為整個帝國的底層構造是建立在血脈和利益上的,倘若僅僅隻有高尚的道德,不能給身邊手下的人帶來利益,那麼他們就會背離而去。
從一開始,他們就是為了私利而來,不曾有過崇高,而在如此環境下,再賢明公正的君主,又能改變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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