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真的是活該。

可墨寒霆此時已經從陳興身邊走開，一步一步的走向她，那周身裹挾的駭人氣息，讓司煙都不自覺的蹙緊了眉心。

他危險的嗓音，夾雜著不怒自威的戾氣，質疑的湊到她耳畔：“所以，你這女人，已經不挑食到這種程度了嗎？就這種貨色，嗯？”

司煙怔愣了一下，後退一步，與他視線堪堪相撞。

本以為他弄傷了陳興，是相信自己了，可原來……

她染著血的唇角翕張：“在你眼裡，我真的……就這麼不堪，不堪到甚至願意讓一個陌生的，我甚至都叫不上名字的男人，壓在我的身上？”

墨寒霆不屑的冷嗤：“你不會嗎？”

司煙下意識的抬手就摑了墨寒霆一巴掌。

她的動作太快，快到墨寒霆都沒能反應過來，臉上就已經火辣辣的疼了一下。

他抬手，一把握住了司煙要放下的手腕，將她甩身，抵在了壁龕旁側的牆壁上，“惱羞成怒？嗬，如果不是你下賤，他一個低賤的傭人，怎麼敢進來！”

司煙的心，明明像是被刀割一般，撕裂的疼著，可她卻仰頭望著墨寒霆笑了，笑的認真，笑的嘲諷，笑的……眼淚都快要湧出來了。

原來，即便自己什麼都沒做，也可以是錯的！

看到司煙此刻近乎絕望的笑容，墨寒霆隻覺胸口發悶。

他一把捂住了司煙的嘴，厲喝道：“閉嘴，不許笑！”

司煙體內積壓的寒氣，將她喉頭的一口血擠出，順著她的唇角流淌。

感覺到手心的黏膩，墨寒霆鬆開手，隻見指縫間儘是暗紅的血。

他轉眸，莫名有些不安的望向她，她怎麼……又吐血了？

司煙抬手，擦掉了嘴角的血漬，仰頭凝望著他：“不笑，我該怎麼辦呢？哭嗎？哭了，你會心疼我，會相信我嗎？”

他一把鬆開她，“閉嘴，我現在不想聽你解釋，滾回你的房間去！”

不知為何，墨寒霆心裡竟有些無法面對她此刻落魄的樣子。

可司煙卻用染血的手，一把抓住了他雪白的襯衣袖子，仰頭，語氣虛弱至極：“墨寒霆，你問我，他為什麼會進來對不對？我告訴你為什麼，如果你給足了我做為墨太太應該有的尊嚴，誰敢這樣對我？歸根究底，是你給了他們可以欺淩我的特權，墨寒霆，是你告訴他們，你墨寒霆的妻子，可以任人淩辱的。是你，請他們進來的！”

墨寒霆看著她一臉委屈的樣子，心中明明已經壓抑的很難受了，可是嘴上卻半分也沒有讓步。

在他看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他滿腔不屑：“原來，連這種事情，你都可以把黑鍋甩到我的頭上。嗬，你未免有些太高看你自己了，别人不清楚，難道你也不知道這墨太太的名分，你是如何耍心計得到的？想從我這裡，找你作為墨太太應有的尊嚴，你還不夠格。”

他伸手指向一旁客房的門：“不要再讓我聽到你的廢話，滾進去，我一會兒再找你算賬！”

司煙沒有動，隻將視線，從他涼薄的臉上收回，自嘲的低頭輕笑，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在說給墨寒霆聽：“好冷啊，我怕冷，一直都怕，很怕，很怕，可你竟然……不信我……”

司煙的話，讓墨寒霆恍惚了一下，瞬間就意識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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