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妗坐在沙發裡，小助理彎身，拿著化妝用具，在給劉妗化妝。

旁邊，喬安拿著ipad，彙報後面的行程。

昨晚湛廉時的人走後，劉妗沒再出來過，直到今早，她才出來。

喬安沒有說什麼，因為劉妗現在需要足夠的冷靜。

除非劉妗無法冷靜，那麼，她會讓她冷靜。

隻是，劉妗似乎真的冷靜了，從早晨出來到現在，整個人都很平靜，平靜的一句話都沒有。

“因為突然來柏林，所以後面柏林的行程都排到這幾天了，這幾天你會很忙。”

“今天下午，ato有一個專訪，晚上，史密斯太太安排的一個晚宴，之前答應的，你要去參加。”

“明天上午……”

“什麼時候結束。”

閉著眼睛，一直沒開口的人，開口了。

這聲音，很沙啞。

喬安看著劉妗，她眼睛依舊閉著，沒有睜開。

她臉上的妝化的差不多，看不出不好的氣色，但是，她能感覺到她精神不好。

“所有行程。”

“至少三天。”

“三天後，我要回國。”

喬安神色微頓，她看劉妗神色，劉妗睜開了眼睛。

她坐起來，眼睛看著窗外，“三天後，我必須回國。”

喬安心裡動了下，“那這幾天你會很忙。”

“你安排。”

劉妗妝化好，頭髮也弄好，喬安看時間，對小助理說：“先去吃飯，吃了飯我們就出發。”

“好的。”

小助理收拾東西，喬安也把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好。

劉妗起身，來到落地窗前，她站在那，什麼都沒有做，就看著窗外。

喬安看劉妗，來到她身後。

“他沒有打電話？”

這個‘他’，除了湛廉時，還能有誰。

“沒有。”

劉妗勾唇，這笑弧，要多嘲諷就有多嘲諷，要多淒涼就有多淒涼。

“但我跟湛廉時通過電話。”

劉妗嘴角的笑，一瞬凝固。

她轉頭看喬安，目光灼灼，可能連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熱切。

喬安看著劉妗，看著裡面的光亮，有了這層光，這眼裡都有了神采。

愛情會使人美麗，同樣的，愛情也能使人醜陋。

“妗妗，這件事，你不是有意的，湛廉時不會說什麼。”

湛廉時還不是那種沒有腦子的人，劉妗犯不著去對付一隻貓，尤其還是一隻自己跑來的貓。

所以，這件事，就是一個意外。

既然是意外了，那也就沒必要複雜化。

湛廉時不會對妗妗做什麼。

這是喬安理智，冷靜後，想明白的事。

“他說了什麼。”

“沒什麼。”

“……”

劉妗沒出聲了，但她的眼睛看著喬安，裡面的意思很明白。

她要知道湛廉時說了什麼。

喬安歎氣，“妗妗，湛廉時不養貓，你比我都還要清楚這一點，現在，他身邊有一隻貓，那貓對他很重要，你昨天也看到了。”

“所以呢？”

“放下吧，你們已經結束了。”

“嗬嗬……”

劉妗笑了起來，這笑就如剛剛，嘲諷又悲涼。

“我不放。”

“妗妗。”

“我不會放，我愛他，我無比清楚，我愛的就是他。”

“這一輩子，我不會像愛别人一樣愛他，而我們曾經那麼多年的感情，就因為中間出了岔子，就要放棄？”

“不，我不會放棄的。”

“路彎了，我會再走直。”

“人沒了，我會再搶回來。”

“……”

米蘭。

高樓大廈裡，上班的上班，忙碌的忙碌，一切如昨天，幾乎沒什麼不同。

一棟高樓裡，極寬大的總裁室。

湛廉時坐在黑色的大班椅裡，眼眸看著電腦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