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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下門。”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調調，湛廉時拿過旁邊的遙控器。

頓時，視頻裡的大門打開，車子駛進來。

托尼把車停在噴泉池旁，下車，走進那充滿光亮的大廳。

裡面，有個人從樓上走下來。

托尼勾唇。

“滿意了？”

宓寧在乎他，很在乎。

這不是愛，是什麼？

他想要的答案，要到了。

湛廉時沒回答托尼，他坐到沙發上，雙腿交疊，習慣性的坐姿。

那大boss的氣場也自然而然的露出來。

托尼看見湛廉時這模樣，笑著坐到旁邊。

湛廉時這是有話要說，他自然得聽著，陪著。

誰讓他是他實驗室的衣食父母？

不過，他也是習慣了。

湛廉時，從來都是這樣。

天生的上位者。

“她還沒有醒。”

托尼一頓，愣住，“宓寧還沒醒？”

“嗯，醫生來看了，找不到答案。”

托尼沒說話了。

湛廉時沒聽見回答，看向他。

托尼趕忙說：“宓寧現在都還沒醒，你不早點跟我說？”

現在才說，而且還不慌不忙的，這還是在乎宓寧的湛廉時嗎？

“不急。”

托尼，“……”

“我去看看宓寧吧。”

湛廉時說不急，那可不是真的不急，而是他對他放心。

他自然不能辜負他的放心。

不過，托尼走到樓梯時，想到什麼，看向那坐在沙發上不動的人，“宓寧睡著前，有沒有什麼不對？”

湛廉時眼睛動了下，眼裡的深沉沒那麼濃了。

與此同時，裡面浮起别的神色，炙熱，占有，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溫柔。

“她主動靠近了我。”

托尼一下睜大眼，他趕緊過來，坐到沙發上，“就這樣？”

不是八卦，是想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這樣他才好判定宓寧是因為什麼而睡了這麼久。

然而，“嗯。”

“……”

托尼去樓上看了宓寧，湛廉時一起，等兩人從臥室裡出來，時間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托尼看著湛廉時，“我們去書房說？”

“不用。”

湛廉時來到離臥房不遠的走廊圍欄前，站定。

托尼懂他的意思了，跟著他過去，說：“宓寧這個情況很複雜，從我對她病情這麼久的瞭解來看，我覺得她這是強迫自己接受你，卻又不願意麪對接受了你的自己。”

“她在前進，卻也在躲避。”

湛廉時的心，沉了。

托尼看見了湛廉時明顯變化的神色，認真說：“這不是很稀奇的事，相反的，這很正常。”

“你曾經對她的傷害是對她毀滅性的打擊，儘管我讓她忘記一切，也無法讓她骨子裡對你的恨忘記。”

“廉時，這是你需要承受的。”

佛說因果報應，湛廉時當初種了什麼樣的因，今天便接出什麼樣的果。

他不吃，也得吃。

湛廉時睫毛垂下了，就如他的心，沉入深淵。

“不過，你也不用太悲觀，宓寧是在乎你的。”

“如果她不在乎你，你現在做的一切，沒有用。”

“我也會勸你不要白費功夫。”

“但她心裡有你，你隻要補償她，用曾經傷害的千百，百倍，萬倍，我相信，她會感受得到。”

“當然，這不是容易的事，但對你來說，我覺得你可以。”

湛廉時是個狠人，不僅對别人狠，對自己，更狠。

湛廉時眼簾抬起，看向那關著的臥室門。

似乎因著這道門，他和林簾便一直隔著。

“我的錯，我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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