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這小傢夥,眼光高著呢!”
候淑愉這話不是說假,湛綏泠看著乖,平日裡安安靜靜,不吵不鬨的,但不是給他什麼東西他都要的。
也不是看誰都像看林簾一樣。
用候淑愉的話說就是又挑又高。
兩人說著話,前方傳來一聲悅耳的音符,林簾目光輕動,看過去。
鋼琴就在客廳裡的一角,不需要挪動。
而現在,林欽儒坐在鋼琴凳上,手指落在琴鍵上。
他在試音。
很認真。
林簾站在那,沒說話了。
視線裡的人穿著西裝,頭髮打理的齊整有型,身上是骨子裡透出的清潤氣質,讓你一眼就注意他。
隻是,在現在,這樣寧靜的夜色裡,淺淺光暈下,她看著這身影,神色開始變得不同。
韓在行也開始試曲子,和林欽儒溝通,兩人怎麼合奏。
湛可可和柳笙笙在他們身旁,圍著兩人。
這似乎不是一次簡簡單單的演奏,是如同要上台一般,讓他們鄭重對待。
大家在聽見音符跳出後都看向他們,等著接下來的演奏。
夜幕逐漸深了,萬物漸入靜寂中,涼意在不覺間鋪滿山間。
但此時,山莊裡,這一盞盞暖燈下,沒有人覺得冷,外面的涼意似也被隔絕在外,這裡面充滿著溫暖安寧。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柳笙笙走出來,站在大廳中間:“大家看過來看過來!”
她舉起手,就像一個主持人一樣,大方自信的看著坐在客廳裡的大家。
而湛可可看到她站在那,想到什麼,噔噔噔跑走,然後很快回來。
但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個用報紙捲起來的‘話筒’:“笙笙姨,這個當話筒!”
柳笙笙立刻對她比了個讚!
接過這意思意思的紙話筒,放到嘴邊,柳笙笙看著坐在客廳裡的眾人,聲音響亮:“今天呢是咱們湛綏泠小朋友的滿月宴!”
“咱們的湛綏泠小朋友雖然才剛滿月沒多久,什麼都不知道,但我們卻因為今天這樣一個日子齊聚一堂,很不容易。”
“所以!對於這個具有特殊意義的日子我們必須記錄下來!”
“來,燈光,攝影,全部就位!”
她抬手,看著候淑愉眨眼。
候淑愉瞬間明瞭,起身去她的拿照相機,而此時專業的攝影師攝像師已經就位,至於燈光,也有人去調。
這是剛剛在韓在行和林欽儒溝通的時候,柳笙笙就跟付乘說了的。
她覺得今天這樣的日子意義非凡,要記下來。
付乘點了頭,把一切都安排妥當。
半個小時,雖緊卻也足夠。
湛可可開心的坐到了林簾身旁,和大家一起笑著看站在客廳中間完全不怯場的柳笙笙。
啪!
隨著柳笙笙話落,大燈關,外面的路燈暗,之前燈火通明的山莊隻餘下客廳裡一盞橘色的壁燈,把林欽儒和韓在行照亮。
這一刻,萬籟俱寂。
所有的聲音遠去。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那坐在琴凳上,和站在鋼琴旁的兩人身上。
橘色的光圈著他們,一個西裝革履,一個毛衣如月,時間在他們身上停滯。
“話不多說,下面就有請我們帥氣英俊的韓爸爸,林爸爸共同為大家演奏一首曲子——《riverflowsi
you》!”
韓在行和林欽儒對視一眼,然後林欽儒抬手,十指落在琴鍵上。
頓時,悅耳的音符從他指尖跳出,漫步在這寧靜的山莊裡。
韓在行拿著小提琴和琴弓,他看著那坐在沙發裡抱著孩子的人。
她臉上沒有笑,也不再有柔和,她看著林欽儒,眼裡有了不一樣的東西。
而這些東西隨著這昏暗的光線,這跳躍的音符,從她眼中漫開。
那是她的曾經。
有著那個人的曾經。
這一刻,韓在行眼睛閉上,他眼前浮起他們幾人的過往。
一件件,如跋山涉水般起起落落。
他拿起小提琴放在肩胛,琴弓微抬,當鋼琴的音符漸下,他拉動琴絃。
一瞬間,空靈之聲漫出,在這靜夜裡織出一張大網,籠罩每一個人。
大家看著他,怔了。
這樣的聲音,震心。
林簾的心跳了下,就好似那死寂的血脈終於有了點動靜。
它不再荒蕪,不再貧瘠,不再無聲無息。
林簾看著韓在行,看著那拉動的琴絃,腦中的畫面開始鮮活,清晰的在她眼前翻開。
她的心,微疼了下。
然後,這疼後的餘韻就如這音符,在她身體裡滲入,入骨入髓。
湛廉時,我想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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