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能感受到,他在吻著她,輕柔的,如羽毛一般落下。
一點點侵蝕她的心。
眼眶濕熱了,有霧氣升出,模糊她的視線,然後滾燙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湛廉時看著她的眼淚,不動了。
他們的唇相貼,目光相視,氣息相連,明明那麼的近,卻都那般的不敢妄動。
眼淚流的愈發厲害,似乎無法停止,湛廉時離開林簾的唇,然後,他五指伸進她的指間,和她十指相扣。
他唇上移,落在她眼睛上,吻上她的眼淚。
把她所有的苦痛都吞下。
她恨他,怨他,怒他,該的。
夜靜謐,燈光籠罩,一雙身影投在牆上,那是相擁的兩個人,無法分開……
一行人回了酒店,按理說,都該收拾著歇下了,但除了湛可可睡下,沒有一個人睡。
侯淑德坐在沙發裡,柳鈺敏,柳鈺清,柳書,付迄閔,湛起北都在。
林簾那放心了,但事情還沒有結束。
付迄閔在下午便到了,但因為他和林簾見的不多,侯淑德沒讓他來醫院,而且現在更重要的是這次發生的事。
所以下午晚上他和柳書都在為這次的事奔走忙碌。
現在,侯淑德回來,他也該把事情的大致情況說了。
幾人坐在沙發上,都聽付迄閔說,然後是柳書,緊接著便是柳鈺清,柳鈺敏。
大家都把各自目前負責的事說了。
以及湛起北。
“我已經讓國外的老朋友在查了。”
聽見湛起北的話,侯淑德看向他,頷首,“讓湛老哥費心了。”
湛起北搖頭,“都是我應該做的。”
湛起北看向柳鈺敏,“南洪那裡大概什麼時候有答覆?”
聽見這話,大家都看向柳鈺敏。
柳鈺敏微微握緊手機,神色無比嚴肅,“目前還不知道,但證據已經搜尋的差不多了。”
“我估計也就這段時間。”
侯淑德沉思,好久,說:“告訴南洪,如果可以,在我生日那天動手。”
一瞬,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侯淑德臉上。
燈光下,這張佈滿時間長河留下的痕跡的臉沒有一絲疲憊,隻有做決定時的果決。
“趙起偉先不管他,先動趙宏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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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湛廉時便去到酒店,帶著湛可可去機場。
何孝義訂的是九點十分的機票,幾人到機場,正好是七點半。
時間看著還早,但每個人都起來開始忙碌了。
湛起北和湛可可一起回京都,其他人都留在了D市。
D市這邊有許多事要做。
“爸爸,可可會乖乖聽老師話的,你不要擔心。”
機場裡,湛可可抱著湛廉時的脖子,小臉乖乖的。
湛廉時看著她,“下飛機後,給爸爸打電話。”
“嗯!可可一定給爸爸打電話,還要跟媽咪說話。”
“嗯。”
小丫頭說著便不捨了,她靠在湛廉時肩上,悶悶的,“爸爸,可可會很想你和媽咪的。”
“爸爸和媽咪也會想你。”
“可可捨不得爸爸……”
湛廉時沒說話了。
湛起北站在旁邊,看著這不捨得放開湛廉時的小丫頭,他和藹的說:“就幾天,等可可週末了,太爺爺帶你過來。”
湛可可點頭,然後吸了吸鼻子,小身子直起來,她摸著湛廉時的臉,在湛廉時臉上響亮的親了下。
“爸爸,你是不是病還沒有好,你都瘦了。”
“方叔叔在醫院裡,是不是給爸爸看病的?”
“爸爸一定要好好的看病,好好的吃飯飯,睡覺覺,不要太辛苦了。”
“可可不想爸爸媽咪都住院,可可不想一個人。”
沒想到小丫頭會說出這樣一番話,湛起北眼睛動了下,裡面有什麼東西湧出來。
他低頭,視線轉向别處,不再看湛可可和湛廉時。
湛廉時抱著湛可可,他看著這佈滿不安擔憂的大眼,在湛可可小臉上親了下,說:“不會。”
“嗯!”
“可可相信爸爸!”
湛廉時把湛可可放下來,小丫頭立刻便去握住湛起北的手,對湛廉時揮手,“爸爸再見~”
“再見。”
湛起北眼睛眨了幾下,把那湧出來的東西壓下,他握住湛可可的小手,看向湛廉時,“去忙吧。”
“嗯。”
一老一小逐漸消失在人群裡,湛廉時看著,好久,轉身離開。
但是,當他轉身那一刻,他腳步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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