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鈺清到現在才進了來。
她還有些氣喘,但是,她還沒到床前,便著急問道,“怎麼樣?”
“人有沒有事?”
問著,柳鈺清來到床前,抓著床上的扶手,撐著身子,看林簾。
此時,林簾神色逐漸恢複到了平常,她睫毛微動,視線落在柳鈺清臉上,“我沒事。”
說出的話清醒,聲音卻沙啞無力。
而她說完,嘴角微動,然後扯起淺淺的弧度。
看到這,柳鈺清頓時心抽了下。
沒事?
怎麼能沒事?
那匕首差點就刺進她心臟了。
就差那麼幾厘米,有多危險,這孩子知道嗎?
柳鈺清想說點什麼,但最終把話吞了回去,隻握住林簾的手,緊緊的。
這孩子啊,真的跟鈺文一模一樣。
善良的讓你不知道說什麼好。
方銘給林簾做了個簡單的檢查,柳鈺清一直看著,就等著他檢查完,給她一個安心的答案。
這孩子太坎坷了,不能再讓她有事了。
“目前沒什麼大礙。”
目前。
那就是短暫的。
後面是什麼情況還不知道。
柳鈺清一時間又是放心又是膽戰心驚。
“那……”
“不用擔心。”
不等柳鈺清說完,林簾便打斷她,聲音裡滿是安撫。
柳鈺清啞了。
不擔心,怎麼可能。
她是她們柳家的孩子,是鈺文唯一的女兒,現在因為母親躺在這裡。
她們哪裡能放心。
但是,看著這張臉,這強扯起的笑,柳鈺清點頭,“有什麼不舒服的,一定要說。”
聲音充滿慈愛,親近,就像自己的親人一般。
林簾微怔,然後淡淡挽唇,“好。”
方銘看林簾和柳鈺清說話,看她神色,情緒,等兩人說完,對柳鈺清叮囑一些事便離開了。
柳鈺清也沒多問林簾情況,因為她感覺林簾的傷不是這麼簡單的。
而方銘不想在這裡說。
“我倒點水,給你打濕下嘴唇。”
林簾動了手術,還不能喝水。
林簾張唇,“麻煩您了。”
柳鈺清出現在這裡,林簾不意外,她為老人家擋的那一下,作為品性極好的柳家人,她們照顧她,不是不能理解的事。
柳鈺清聽著林簾聲音裡的客氣禮貌,她心又疼了下,一時間竟不知道回什麼。
她們是親人,她竟然跟她說麻煩了,而她還不能說什麼。
柳鈺清心緒複雜,而林簾也在想著事。
一時間,病房裡竟安靜的很。
“德奶奶還好嗎?”突然的,林簾問。
那危急一刻,她為老人家擋了,但後面的,她也就不知道了。
柳鈺清拿著棉簽蘸了溫水到林簾唇上,輕柔的打濕她的唇瓣,“好,你德奶奶好。”
“你不要擔心。”
“嗯。”
那便好。
腦中有許多畫面劃過,林簾唇微動。
柳鈺清看她,“怎麼了?要什麼?”
她眼神充滿了柔和,就像母親一般。
而她因為給林簾打濕唇瓣,身子彎著,和林簾挨的極近,近到她清晰的看見林簾眼裡的猶豫。
林簾唇動了動,還是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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