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不在乎那些什麼彎彎繞繞,他著重問了那匕首刺進了哪。
他作為醫生,自然知道匕首刺入的地方,有的致命,有的可以留一條命。
而從李叔告訴他的來說,那匕首刺入的地方,他非常的擔心。
因為,那個位置,離心很近。
說不定,就刺入了心臟。
他希望是前者,那麼,還可能留一條命。
但如果是後者,那便……
托尼不敢想下去,他轉身,雙手叉腰,讓自己冷靜。
作為醫生,生離死别見得多了,早就麻木了。
但是,當這生離死别發生在自己的親朋好友身上,他便無法淡定了。
以前的林簾是怎麼樣,他不知道,他隻知道,在米蘭的林簾是一個極溫柔,極善良的人。
她的好不是她做了多偉大的事,而是她對你的認真,尊重,真心,那麼的讓人喜歡。
他喜歡她這個朋友。
即便她恢複記憶,變得冰冷,但那骨子裡的東西是不會變得。
就像善良。
為一個並不熟悉的人擋刀,她真是……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
走廊上寂靜了。
誰都沒有說話,這已過淩晨的醫院就像墳場,又靜又涼。
嗒嗒嗒!
極快的腳步聲傳來。
又急又亂。
這裡的寂靜被打破,付乘和托尼轉身去看。
已經換了衣服,卻明顯穿戴沒有平常整齊的侯淑愉出現在兩人視線裡。
付乘出聲,“愉老夫人。”
這要在平常,侯淑愉肯定會讓付乘把‘老’字去掉,但現在,她一點都不在乎。
甚至她都沒注意這個稱呼。
侯淑愉極快來到付乘面前,著急的問,“怎麼樣?林簾出來了嗎?”
“還沒有。”
“那……”
侯淑愉還想問,卻一下卡住了。
都沒出來,她問什麼?
忽的,侯淑愉想到什麼,看向前方,然後立刻過去,快步來到侯淑德身旁,一把抓住她的手。
“姐,林簾……”
話剛出口,侯淑愉聲音止住了。
她低頭,看侯淑德的手。
這手冰涼,僵硬,冷的沒有一點溫度。
侯淑愉抬頭,看侯淑德。
侯淑德注視著急救室,目光一動不動。
她這模樣,讓侯淑愉喉頭一梗,然後抱住她,緊緊的,“林簾不會有事的。”
“你放心!”
“剛剛我給方銘打電話了,他已經下飛機,在來醫院的路上了,很快就到。”
“他是最好的外科醫生,有他在,林簾絕對不會有事!”
因為太瞭解,侯淑愉非常清楚侯淑德現在是什麼心情。
侯淑德聽著侯淑愉的話,她眼睛逐漸閉上了。
“嗯,不會有事。”
如果林簾有什麼三長兩短,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侯淑愉來,最好的就是安撫了侯淑德,讓侯淑德坐在了椅子裡。
而侯淑德全身冰涼,侯淑愉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侯淑德穿。
侯淑德不要,侯淑愉堅持,恰在此時,李叔回了來。
把買的東西都帶了過來,侯淑愉趕忙把這些東西拿出來,尤其是吃的,暖和的,往侯淑德懷裡塞。
“趕緊吃,你這條命可是林簾給你撿回來的,你要這麼糟蹋自己,對得起她替你挨刀子嗎?”
侯淑愉說話也是直接,無情,但恰恰她這樣的話讓侯淑德拿起東西,吃了。
是啊。
她現在還能站在這,全是林簾。
她不能這麼糟蹋自己。
看見侯淑德吃東西,侯淑愉心裡鬆了口氣,自己也拿起東西吃。
吃飽了才有熬夜的力氣。
她轉身看急救室,心裡祈禱著,一定要讓林簾平安出來。
“噠、噠、噠……”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帶著快,穩,有節奏的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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