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母的聲音中，透著濃濃的疲憊。

她對卓芊芸，感情複雜，畢竟這麼多年的對對錯錯，早已經理不清了。

隻是兒子若真的註定隻能和卓芊芸在一起的話，那麼她就算再不甘心，也還是會接受。

畢竟，她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兒子，過得痛苦！

“謝謝媽。”葉聞銘道。

在結束了這通電話後，他終於提起筆，在白紙上寫上了一行字，然後把這張紙小心的疊了起來，在書房裡靜靜地呆了許久，才走出了書房。

隻是當他回到臥室的時候，臥室的燈亮著，卓芊芸並沒有入睡，而是還坐在床上，正在翻看著手機。

“你的工作做完了？”像是聽到了腳步聲，卓芊芸抬起頭朝著葉聞銘看了過來。

“嗯，做完了，你呢，在看什麼？”他走上前道。

“在看今晚拍的一些照片，很久沒有這樣這麼多人一起聚聚了。”卓芊芸笑語道，“等孩子們再大一些的時候，到時候我們這幾家，把孩子們全給帶上的話，估計都可以組個足球隊了。”

他看著她唇角漾起的那抹笑意，不由得有些出了神，在他的記憶中，她這樣輕鬆自然的笑意很少。

好像他們之間，自從當年他誤會她令她入獄後，她就很少會在他面前這樣放鬆自然的笑了。

葉聞銘上前，看著卓芊芸手機螢幕上所顯示的今天聚會上所拍的照片，這些照片，的確是很溫馨。

而且她說等孩子們再大一些……那是不是代表著，她還願意和他在一起呢？

“芊芸，現在的生活，你覺得好嗎？”葉聞銘突兀的問道。

卓芊芸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抬頭看著葉聞銘，似在思考著他這句話到底有什麼意思。

“我們都知道，我們這樣的生活，是當初你不想集團這邊因為我們的婚姻問題而遭受損失，所以要在外人面前表露出一起生活的恩愛假象，但是……這樣的生活，你是打算一直下去呢？還是有在想著，什麼時候結束呢？”這句話，他幾乎像是要鼓起所有的湧起，才能問得出口。

卓芊芸定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個問題，他們一直有默契的沒有提過，但是今晚，他卻開口提了出來。

“那麼你呢？你是怎麼想的？”她不答反問。

葉聞銘抿了一下薄唇，“我覺得像現在這樣生活，也很好。”

“既然很好，那麼……”她頓了頓道，“就先這樣好了。”

“所以你也覺得，我們未必能永遠這樣生活下去，是嗎？”他道。

她不語，但是她的表情，卻已經證實著他猜對了。

葉聞銘耙了耙頭髮，苦笑了一下，原來，不止是他這樣覺得，她也這樣的覺得，“芊芸，我以前覺得，也許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和你這樣平靜的生活，可是現實卻告訴我，其實可以。”

“你怎麼了？你到底想說什麼？”卓芊芸道。

“我想說的是，如果我想要和你永遠這樣生活下去，你願意嗎？”他盯著她道。

她一愣，眼中帶著幾分詫異，“永遠？”

“對，直到我們其中一人，生命終結，離開這個世界，在此之前，我們都在一起，你願意嗎？”他問道，表情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