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他想用開玩笑的口吻來說這三個字，但是很可惜，他笑不出來。

“嗯。”她輕輕嗯了一聲。

“我要是不同意呢。”他尾音都有些顫。

“戚醫生，我很喜歡你的，希望開始是愉快的，分開也是愉快的，你别讓我為難好不好？”

戚司喻死死地盯著她，她怎麼能用這樣溫柔的聲音說這麼殘忍的話？

“阮羲和。”他這一句很壓抑。

“戚醫生，家裡我的東西你可以扔掉，我就不回去拿了。”她輕輕呷了一口杯子裡的茶。

“我不同意。”

“戚醫生别鬨了。”她輕輕來了一句這個。

“阮羲和你憑什麼！是你先說喜歡我的！是你要我跟你在一起！是你一點點讓我喜歡愛上你，讓我越來越愛你！你憑什麼說走就走！”戚司喻從來沒有情緒那麼激動過，他甚至不敢置信。

明明就是很普通的一天。

明明就是很普通的一次下班。

明明就是很普通的一次吃飯。

明明，她溫柔地備好飯菜，明明自己買了她喜歡的奶茶和蛋糕，明明之前一直都很好，明明自己落水她那麼難過，明明兩人之間沒有爭吵沒有矛盾，明明什麼都挺好的，為什麼忽然要分手呢？

他知道她在滬市上學，知道她今年大四，知道她要去國外留學，但是，她在滬市沒關係，自己可以去找她，也可以在滬市的醫院坐陣，她要去國外留學，也無所謂，隻要他休息，他就去m國看她。

戚司喻從來都不覺得這些是問題，但是她現在隻一句輕飄飄的“先分開一段時間”就要來割裂兩人的關係，他受不了！

“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要分手？你去滬市去留學，我都可以陪你，為什麼要分手？”

她低著頭有些沉默。

許久許久以後，她才看向他：“沒有理由，就是我突然就不愛你了。”

戚司喻的心臟驟然碎裂，他急促地呼吸了好幾下，依舊沒辦法壓製住那翻騰的窒息感。

“戚醫生我烤的小餅乾，你嚐嚐。”

“戚醫生聽說你晚上值夜班是不是，我來陪你啊。”

“啊，抱歉，我隻喜歡戚醫生一個人。”

“你怎麼能允許别的男人向你未來女朋友要聯絡方式啊，太過分了。”

“戚醫生，我好喜歡你的眼睛，你多看看我，我做什麼都願意的。”

“不是說老男人會疼人嘛，我就喜歡你啊，戚醫生。”

“戚醫生，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

恍惚間那些曾經她說過的話逐字逐句在耳邊迴響起來，他唇顫的厲害。

那雙她最喜歡的眼睛此時紅的嚇人，阮羲和你這個騙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對不起戚醫生，都怪我，你可以罵我。”阮羲和這樣坦蕩的態度反而戚司喻有種一個重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我不想罵你，我們不分手好不好？”他臉色難看地上去抱住她，整個人都透著涼意和脆弱。

“對不起。”她輕輕掙開了他。

她兀自進房間鎖了門。

留戚司喻一個人在外面崩潰、絕望。

毫無征兆，沒有理由。

“和和，你這樣子是不是不太好。”044小聲開口。

“我以前也是這樣，你忘了麼？”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內心說不上完全波瀾不驚，但是剛才她確實沒有多少心痛感。

044一愣，它突然知道基因優化液的第二個後遺症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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