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是題外話,事情一碼歸一碼,通過沈萬林此刻所言,陳從貴心想陶任華的表現著實讓人有些失望,關鍵時刻不敢亮劍,這就失去了一個一把手該有的擔當。
陳從貴沒有表態,沈萬林有點坐不住,聲音多了幾分急切,道,“陳組長,
目前這個情況,懇請您站出來主持公道。”
陳從貴不動聲色道,“萬林同誌,我們督導組是不能乾預地方工作的,我們也沒那個權力。”
沈萬林忙道,”
陳組長,我並不是那個意思,但我想您也不願意看到江東省被某些人搞得烏煙瘴氣,而您作為督導組的組長,完全有權力督促陶任華書記召開班子會議。
沈萬林話音剛落,陳從貴的手機響了起來,陳從貴摸出手機看了下來電顯示,神色微凝,朝沈萬林歉意地說了一句,“
萬林同誌,我先接個電話。
陳從貴說完走到一旁去接電話,不知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陳從貴聽了之後臉色一變,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轉頭看向沈萬林。
陳從貴有刹那的失神,很快,陳從貴道,“嗯,
我知道了,見面再聊。
陳從貴掛掉電話,轉身走向沈萬林,"萬林同誌,你身體剛做完手術,現在還是要多注意休息。
沈萬林道,“陳組長,我的身體不打緊,反正一時半會也死不了,就是這趙青正和田旭的事,我認為必須重視,不能任由猜測和質疑聲蔓延,當前在省裡邊,像我這樣心存質疑的人肯定很多,隻不過沒人敢像我這樣站出來罷了,趙青正位高權重,大家都怕得罪他,但我沈萬林不怕,為了組織的事業,我沈萬林就算
陳從貴擺擺手打斷了沈萬林的話,”
萬林同誌,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作為督導組的組長,我會在我的權責範圍內力所能及關注此事,也會爭取和陶任華同誌溝通一下,但眼下你還是先養病恢複身體要緊。”
沈萬林心頭一陣發涼,陳從貴這番話聽起來何其耳熟,跟陶任華白天敷衍他的話並沒啥本質區别,這讓原本滿懷希望過來的沈萬林,一顆心直墜穀底。
這時,陳從貴又轉頭對侯益東道,“小侯,
你送沈領導下樓,一定要小心點,沈領導現在腿腳不便,千萬别讓沈領導磕碰到了。”
侯益東連忙點頭,“好。
”
侯益東說完就上前幫沈萬林推輪椅,雖然沈萬林有工作人員陪同過來,但既然陳從貴發話了,他總要做個姿態出來。
沈萬林此時徹底沉默了,想再多說兩句的他,看到陳從貴的神色,最後還是把話嚥了回去,他能感覺得到,陳從貴的態度突然發生了改變,而這似乎跟對方剛剛接的那個電話有關。
到底是什麼電話呢?難道跟自己有關?
沈萬林心裡接連冒出了疑問,又滿是不解,如果真是跟他有關,是什麼人能把電話打到陳從貴這裡?
帶著一肚子疑問,沈萬林心有不甘地上車離開,說到底還是因為他跟陳從貴沒啥交情,要不是因為陳從貴是督導組組長,兩人之前在省裡邊的動員會上打過照面,他和陳從貴甚至連認識都算不上,彼此的陌生再加上的身份上的不同,也決定了他在陳從貴面前不能太過於失了分寸。
心不在焉地同送自己下樓的侯益東說了聲謝謝後,沈萬林帶著滿腹心事離開,而轉身回到樓上的侯益東第-時間又來到了陳從貴這裡。
“組長,您剛剛似乎是急著攆沈萬林離開?”侯益東奇怪地問道,他並不傻,看出陳從貴在接完電話後主動擺出了送客的態度。
“沒錯。”陳從貴點了點頭。
“我剛剛聽那沈萬林一番言語,再看看他坐在輪椅上的可憐樣子,突然覺得他也有可敬的一面。侯益東說道。
都是舞台上的天生演員罷了。”陳從貴不可置否地笑笑。
侯益東聽了沒多說什麼,他知道自己單憑表面上的印象去評價一個人太過於膚淺,而且他到了江東後,也知道這些人暗地裡鬥來鬥去的,並不像是表面上所表現出來的那般正義凜然。
“組長,剛剛的電話,難道跟沈萬林有關?
"侯益東又問道。
“嗯。”陳從貴輕點著頭,皺眉道,
“紀律部門的曾主任呆會就到,說是為了沈萬林的事來的。”
侯益東聽得心頭一驚,陳從貴口中的曾主任,不出意外就是上頭紀律部門的曾永尚主任,對方以前還曾是陳從貴的老部下來著,後來調到紀律係統去了。
如果是紀律部門的人要過來,那剛剛陳從貴突然急著送客就可以理解了。
“組長,不會是因為前幾天咱們將有關沈萬林的違紀線索移交給紀律部門後,紀律部門這麼快就派人下來調查了吧?”侯益東驚疑不定地說道。
"等下人來了就清楚了。”陳從貴說道。
“組長,眼下沈萬林和趙青正明顯鬥得十分厲害,現在紀律部門這麼快派人下來,背後會不會有什麼人為因素?”侯益東又多嘴了一一句。
“小侯,呆會曾主任來了,你可不能胡說八道。”陳從貴看著侯益東道。
'組長,我也就在您面前才敢多說幾句。侯益東撓頭笑道。
“我看你豈止是多說幾句,你快跟那孫猴子一樣,在我面前都想蹦跳上天了。”陳從貴笑罵道,侯益東在他面前經常沒大沒小的,但這其實也是他默許的。
兩人說了幾句,陳從貴便又讓侯益東去樓下等候,剛剛他接到電話時,對方說快到了。
陳從貴在樓上等了不到十分鐘,門口就傳來腳步聲,陳從貴抬頭望去,來人正是他昔日的老部下曾永尚。
陳從貴笑著站起身,“小曾,
你每次都神神秘秘的,這回又是從哪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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