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看看天色,太陽還沒落山。
喬梁看看時間,晚上9點半了,這裡夏天的白晝真長啊。
喬梁回到房間,回味著剛才和書記的談話,不由感到開心,真巧,在遙遠的大西北遇到了安哲的故交,這故人還是自己掛職縣所在地級市的一把手。
嗯,這事得給安哲彙報一下。
喬梁剛要摸出手機給安哲打電話,“邦邦——”有人敲門。
喬梁過去打開門一看,門口站著一位穿淺色套裙的女士,女士身高1米6左右,看起來不到40歲的樣子,齊耳短髮,膚色白皙,身材豐滿,氣質雅緻端莊,氣態沉穩沉靜,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
看到這女士的氣質氣態和溫和微笑的容顏,喬梁微微一怔,腦子裡突然閃過一縷似曾相識的感覺。
但喬梁隨即清醒過來,這怎麼可能,這裡可是距離江東幾千裡之遙的大西北,自己在這裡沒有任何熟悉的女士,怎麼會和她相識呢?而且仔細看看,確實不認識。
“請問,你是——”喬梁禮貌道。
女士抬頭看看房間號,接著看著喬梁,用友好的口氣道:“請問你是去涼北縣掛職的喬梁同誌嗎?”
女士的聲音很好聽,帶著幾分柔和的磁性。
喬梁忙點頭:“對,我是喬梁,我是要去涼北縣掛職的喬梁。”
“喬梁同誌你好。”女士接著主動伸出手,“我是涼北縣書記丁曉雲,今天來市裡開會,下午接到組織部的通知,現在過來和你接個頭,明天上午我們一起回涼北……”
“啊——”喬梁嘴巴微微半張,不由輕聲叫出來,沒想到涼北縣的一把手是一位女士,而且這女士還長得如此端莊雅緻。
看喬梁這樣子,丁曉雲抿嘴一笑:“喬縣.長,你怎麼了?”
“啊——”喬梁又叫了一聲,回過神,忙和丁曉雲握手,“丁書記你好……”
丁曉雲的手細膩嫩滑,握起來感覺很好,不知為何,喬梁突然想起了張琳的手,和她握手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
喬梁接著請丁曉雲進來坐下,給她泡了一杯茶,然後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
丁曉雲喝了一口茶,然後看著喬梁:“喬縣.長,此次你來涼北掛職副縣.長,我代表涼北全縣乾群,對你的到來表示熱烈歡迎,你是近年來江東省第一位來涼北掛職的同誌……”
喬梁忙表示感謝,然後道:“這麼說來,之前幾批來西北的江東省掛職乾部,沒有一個去涼北的?”
“是的。”丁曉雲點點頭。
“這是為什麼呢?”喬梁好奇道。
丁曉雲道:“因為涼北縣位置偏遠,自然環境惡劣,生活和工作條件太差,之前幾批江東省來的掛職乾部,省組織部門出於照顧,都沒有安排到涼北,這次廖書記指示掛職乾部要全部沉到縣裡,而且邊遠貧困縣都要派駐,所以……”
“嗯。”喬梁點點頭,“很好,就應該這樣,廖書記的指示很正確,我很讚同,也很滿意。”
丁曉雲嘴巴微張,這傢夥說話怎麼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在自己跟前大言不慚表揚起廖穀鋒來了。
看丁曉雲這樣,喬梁暗笑,她不曉得自己和廖穀鋒的關係,自然會因為自己如此說感到怪異。
喬梁接著一本正經道:“怎麼?丁書記,我這麼說有什麼問題嗎?”
“額……”丁曉雲定定神,一時無法評價喬梁這話,接著道,“喬縣.長,我接下來想告訴你的是,涼北縣的工作和生活條件十分艱苦,你對此要有充分的……”
“這個沒有任何問題。”不等丁曉雲說完,喬梁打斷她的話,豪邁一揮手,“丁書記,我來西北掛職,不是來享福的,而是來接受鍛鍊,為涼北做實事的,工作和生活條件再艱苦我也不怕,這個你放心,我本來就是農村出來的,什麼苦都能吃,什麼罪都能受。”
丁曉雲不由用讚賞的目光看著喬梁,嗯,這傢夥的態度不錯,看來他是早有心理準備。
丁曉雲接著道:“喬縣.長這種不怕吃苦的精神我很佩服,不過,有一點我還想提醒你。”
“嗯,你說。”喬梁看著丁曉雲。
丁曉雲斟酌著:“這一點就是,涼北縣的體製環境,特别是***內部……你到了之後,可能要有個適應和磨合的過程……”
出於某種忌憚和謹慎,丁曉雲儘量把話說得含蓄委婉。
喬梁此時沒有多琢磨丁曉雲這話,笑道:“丁書記,你放心,我在涼北掛職,一定會儘快讓自己融入角色,一定會和各位縣領導搞好團結,一定會密切配合好直接上級的工作,一定會很快適應磨合好的。”
“那就好。”丁曉雲嗬嗬笑了下。
此時丁曉雲雖然在笑,但對喬梁到涼北後,是否真正能做到他說的那樣,心裡是沒有底的。
丁曉雲心裡沒底,並不是因為對喬梁缺乏信心,而是因為縣.長尚可。
在此時喬梁還沒到涼北,和尚可還沒有正式接觸,還沒真正開始掛職的情況下,丁曉雲是不便多說什麼的,隻能含蓄委婉地提醒喬梁一下。
接著丁曉雲起身告辭,讓喬梁明天上午在賓館等著,說她明天上班後先去市直某部門去辦點事,辦完事後來接喬梁去涼北。
送走丁曉雲,喬梁開始給安哲打電話,接通後把西州書記飯後和他聊天的內容告訴了安哲。
聽喬梁說完,安哲道:“雖然多年不見,許久沒有聯絡,但我也是關注著這傢夥的行蹤的,知道他在西州擔任一把手,隻是我沒想到,西北省那麼多地級市,你會到西州去掛職。”
“嗬嗬,這個是有點巧,沒想到西州的一把手和您是故交。”喬梁笑道。
“對了,你去西州哪個縣掛職?”安哲問道。
“涼北。”
“涼北……”安哲沉吟了一下,“這地方我知道,西北最偏遠貧窮落後的一個縣,你去這裡掛職,看來面臨的挑戰不小。”
“老大,我去涼北掛職,聽說是廖書記特意安排的,本來西北省組織部門安排我去的不是涼北,廖書記看了掛職名單後,把我和本來去涼北的同誌對調了。”
“哦,是這樣……”安哲頓了下,接著道,“到西北後,你見到廖書記沒有?”
“見到了,廖書記親自出席了歡迎會和歡迎晚宴,晚宴後還和把我叫到他房間單獨聊了一會。”
“廖書記都和你聊了什麼?”
“他就是勉勵鼓勵我,對我提了一些要求,同時說在我在西北掛職期間,他不會給我任何特殊關照。”
“廖書記做的對,如此看來,雖然西州的一把手是我的故交,但你也不能指望我會給他打招呼關照你,乾好乾壞,全憑自己。”
“額……那好吧。”喬梁點點頭,又道,“老大,根據你的瞭解,這個西州一把手在能力和為人方面如何?”
安哲沉吟片刻:“這個不好說,當年我和他隻有短短幾天的接觸,後來也隻是斷斷續續有些聯絡,並沒有更多的瞭解和深交。還有,當時我們都還年輕,這麼多年過去了,人都是會變的,特别是在複雜莫測的體製內……當然,這個變,可能會變地更好,也可能會……”
安哲沒有說下去。
喬梁明白安哲的意思,點點頭:“老大,我懂了,以後再見到他,我會很謹慎的。”
安哲接著道:“當然,以後如果有合適的機會,我也可能會去西北,方便的時候可能會去拜訪他,也可能會去看看你……”
“那太好了。”喬梁精神一振。
“不要高興太早,我說的是以後,而且還得看有沒有機會。”
雖然安哲如此說,但喬梁還是挺高興,他很期待安哲以後能有機會來西北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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