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直很壓抑,所有人都揣著錢,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劉哥……你别這樣好不好?我們真的是知錯了!平常你讓我們乾啥,我們都是乾啥的。隻是你……你和老闆們的人都很好,我們……我們就不知不覺就那個……得寸進尺了。”
劉小雨啐了一口,大喝:“人善被人欺!我這人就是太好心,才會縱到你們這樣!滾!現在都收拾行李滾遠遠的!本地的傢夥也都回家!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們!”
語罷,他大跨步離開了。
“劉哥!劉哥!”所有人都先後追了過去。
薛淩瞧見了,低低笑了。
一旁的秘書正在擦臟兮兮的辦公桌,忍不住問:“薛姐,你……你怎麼還笑了啊?”
薛淩輕笑解釋:“劉哥也得發發火,不然人家會以為他是軟柿子好捏。他這個人很好脾氣,很好說話,有些人就會得寸進尺做出過分的事來。他不發火可不行。”
秘書心裡很是憋悶,沉聲罵:“都是一群野蠻人!討厭死了!我巴不得不想再看到他們!”
薛淩搖頭,低聲:“話也不能這麼說。乾工地活兒的工人同誌,用的都是體力活。他們整天一大群男人紮堆在一塊,說話粗,做事也粗,又一個個都是青壯年的年紀,難免會容易衝動些。”
秘書想了想,問:“薛姐,那真的不要他們來乾活了嗎?他們跟工程師都已經配合得挺好的,劉哥乾活也是杠杠的。”
“再看吧!”薛淩解釋:“劉哥不留他們,我們自然也不要。劉哥在這一行還是很有號召力的,有他在,應該不必怕招不到好工人。劉哥留下他們,我們就順水推舟給他面子,繼續聘用他們。看劉哥的情況,咱們再做決定。”
秘書歎氣,繼續乾活。
薛淩想了想,問:“廖老闆家裡究竟是什麼情況?前幾天他打電話給我的時候,他什麼都沒提到。剛才聽劉哥說,他的愛人生病住院了,是真的嗎?”
秘書撇撇嘴,低聲:“具體情況我不知道,廖老闆他也沒說。我是回公司的時候,聽公司的經理悄悄說的。聽說是他的愛人住院了,廖老闆天天往醫院跑,也不知道具體是生了什麼病。家裡和公司都亂糟糟的,廖老闆卻一句話也不說。”
薛淩暗覺奇怪,安慰道:“别想太多,廖老闆不在,不還有我嗎?以後但凡有個什麼事,立刻往我家裡打電話。我開車過來不用一分鐘,轉身就能到。”
“哎!”秘書訕訕解釋:“早些時候都亂了神,不知道怎麼辦……我就一個勁兒哭……對不起,薛姐……我太沒用了。”
“沒事,你還年輕,碰到這樣的事太少,慌神是肯定會的。”薛淩溫聲:“不過俗話說得好,一回生兩回熟,下回你肯定會穩得住,因為有經驗了嘛!”
秘書哭笑不得,低聲:“還是别有這樣的經驗啊……”
薛淩卻不以為然,解釋:“你的人生還很長,不可能一直沒有意外事情,遇多了,人就鎮靜了,慢慢也就有了處理的經驗。”
秘書禁不住好奇問:“薛姐,你看著也很年輕,頂多就大我一兩歲。你做事情怎麼都好像很……很有經驗似的啊?”
“因為經曆多啊!”薛淩模棱兩可答:“前不久我家裡的廠子還發生過工人鬨事,遇多了,處理的經驗也就有了。”
秘書恍然點點頭。
薛淩適時轉了話題,問:“廖老闆最近沒有撥錢還賬嗎?”
“沒。”秘書解釋:“他已經幾個月沒彙錢進來了。公司那邊……資金似乎也很緊張,我是聽總經理說的,可能年底都發不了工資。”
竟這麼嚴重?!
薛淩往後方看了一眼,道:“幾個工程師應該也要回老家過年了,你讓他們過來,我給他們算工資和紅包。三個看護工地的老人家也叫過來。趁這個機會,把所有人的工資都結了。”
“哎!”秘書匆匆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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