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歎氣吹掉菸灰,低聲:“他們家一直彪悍不講理,大家看到他們就關門閉戶。小兒子被殺後,村裡沒人敢去報案,我也不敢啊!當時正巧是過年,好多出外打工的人都回鄉過年,事情一下子傳開了。鎮上很快來了公安,將大兒子給抓走坐牢去了。”
程天源聞言禁不住唏噓不已。
前些年程彪家有錢又有地,不管是說話也好,做人也好,都是趾高氣揚,抬頭鼻孔朝人,想不到短短一年而已,就弄得家破人亡!
“村長,那彪嬸呢?她的瘋病好了嗎?”
村長答:“沒好!被鎮上的工作人員送去那個精神病院了,聽說在那裡待著,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聽說那邊也是要繳費的,費用還不低。前兩天有人員打電話來居委會,讓她的親人去幫她繳費治病,我正為難著呢!”
程天源問:“她的大兒子留給她錢了嗎?判了多少年?”
村長瞪眼生氣罵:“他搶錢殺弟,殺人是要償命的!我聽說沒人給他求情,他也已經認罪,還牽扯一些偷偷摸摸的事,估計得死刑。那狗孃養的!就得殺千刀!什麼都沒留給他娘,除了那兩間還過得去的平房。”
程天源關切問:“那村委會那邊打算要怎麼辦?瘋病也是能治的,如果能治,還是得幫忙治啊,大家畢竟鄉裡鄉村的。”
村長再度歎氣,解釋:“昨天我們村乾部和黨員前後開了兩個會,打算村委會出一百塊錢,送去醫院。另外,鼓勵鄉親們多少捐一點,五毛一毛就行。程彪家這次算完了,就這麼一個老婆娘,能幫就儘量幫吧。”
大家打工一天頂多賺個幾塊,養家餬口多不容易,能捐個五毛一毛的,人數多了,應該還能湊個幾十塊。
他拍了拍程天源的胳膊,低聲:“阿源,你自從娶了媳婦,越發能乾了。現在都能自己開店了,想必經濟上應該沒那麼緊張了。如果可以的話,要不你就多出一點兒吧。”
“行!”程天源滿口應下了。
一會兒後,劉英和程木海也都知道了。
程木海連忙掏出十張大團結,解釋:“這是兒媳婦給我們兩口子平常放身邊花的,但我們有得吃有得住,根本沒地兒花。救人如救火,這錢就給弟妹醫病吧。”
村長瞪大眼睛,轉而濕了眼眶。
“老哥,您太敦厚善良了!一百塊……太多了!太多了啊!”
程天源回了房間,取了揹包,也拿了一百塊錢出來。
“都是本家人,能出多點兒就出多點兒。”
村長感動得不行,流淚大聲:“回去我就開廣播,好好表揚你們家!讓鄉親們向你們學習!”
“不不不!”程天源連忙罷手,低聲:“大家都是一片好心幫忙,不能拚比多少。不管多還是少,都是一片心意。”
村長接了錢,掏出一張紙,寫了金額兩百,然後讓程天源簽字。
“對了,下午過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咱們村要發田地了,就在五月份。沿著省道下來的那條大路兩旁都要發,兩人分得一間地,地點抽簽決定,要多則交多錢。”
程天源記下了,溫聲:“到時我們一定過來買。我媳婦她想買一大片地,自己村的地還是比較好。”
“真的?!”村長笑嗬嗬道:“那一大片都要賣給村民,如果新嫂子要買,那就買多幾間。如果有錢,買幾畝都行!”
“如果買多的話,能便宜不?一畝大概要多少錢?”程木海問。
村長答:“目前商量是一畝六十塊,都是硬地,適合建房子,所以不能不會太便宜。如果買一整片的話,邊角咱村委會就不算,便宜一些還是會的。”
程天源微笑道:“那我先問問我媳婦。”
“不用問了。”迷糊帶著睡意的嗓音在後方響起,薛淩睡眼惺忪道:“村長,我們家預訂兩百畝。”
啊?!
眾人騰地嚇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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