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米被一個長得像加勒比海盜似的身穿毛皮鬥篷的魁梧男子抱了過去。
阿克米被抱上飛毯。
阿克米的飛毯起飛了。
雪凝真想大吼一聲:“少俠請留步!”然而飛毯飛高了,飛高了,飛上雲端……
要不是宇宙時軸失焦,雪凝真想穿越到半天前,衝到紅莓籬笆旁把在大風車底下猶豫不決的自己教訓一頓。
然而事已至此,沒辦法……雪凝隻好運用自己從45次未來大戰裡學來的化形魔法,化為一陣輕飄飄的風,朝已變成天邊一個點的飛毯追去。兩分鐘後,雪凝終於趕上了飛毯,化為風的手臂將抱著阿克米的“加勒比海盜”的毛皮鬥篷拉得呼啦啦作響。其間,她不是沒有機會暗下殺手。但是……在離地近千米的高空中她瞧得清楚:整個凱特蒂姆海岬大平原荒寒得觸目驚心,越往北去,未銷融的冰雪越多、春天的氣息越少。到了後來,漠漠平原上,連零星的綠意草芽也消失了,雪的顏色不再是晶瑩剔透的,而是成了石膏的顏色和硬度,彷彿曾被無情的北風用壓倒一切的力量反覆碾壓過。飛毯飛過大片裸露的河床,飛過結冰的白茫茫的小溪,飛過一片凜冽的灰白相間的寂靜。雪凝聽到飛毯上的人小聲交談:往年春天的這個時候,大平原上早已鳥語花香、麥苗泛青,可是今年……
飛毯上除了阿克米,還坐了4個北部村鎮的使者。每個人看向阿克米的眼神都滿含希望。雪凝就想,要是現在下手把阿克米除掉,會不會斷了這些農人的生計?春耕,是所有農人的頭等大事。在災年,歌吟法師成了農人的救命稻草和唯一盼頭。她是不是最好等到阿克米乾完活再下手?
飛毯上的四人組邊用戴著厚厚手套的手拉住垂耳帽沿擋風,邊討論著今年異常的春寒。
“是北面的約賽因人又趕跑了火龍嗎?”一個沙茶色頭髮、臉上有雀斑的少年問,“講真,北極要是沒有火龍,我們這邊就要凍成冰窟窿啦!其實隻要龍不要太不可理喻,我倒是歡迎龍每年春天到我們西島北境小住——”
“約什,你瘋啦?你知道我們的祖先花了多少年才把殘暴的龍從凱倫國的土地上趕走?”戴了頂特大遮耳絨帽、正在前方操縱飛毯的年紀大一點的男子扭過頭來訓斥。
約什吐吐舌頭,嘟囔:“可有它們在的地方空氣很熱乎。”
“有他們在的地方人類的傷亡數字也很‘熱乎’!”絨帽男子沒好氣地說。
懷抱阿克米盤坐在飛毯後方的“加勒比海盜”稍稍抬了抬眼角:“聽說今年的春寒倒不是因為北面的龍被趕挪了窩,問題出在南面。”
“南面?”另三人異口同聲地詫道。就連小阿克米也側過臉,幽邃晶亮的大眼睛抬起來,望向抱著自己的發話之人線條剛硬的下巴。
“前段時間我押送一批皮貨去南方,剛從希奧多回來。南國的人都在傳,赤道火冕的熱力一年不如一年穩定了,引發了全球大降溫。從北至南,今年春天的溫度都出奇地低,隻是緯度高的地方相對更嚴重。”
“赤道火冕?”約什愣愣地重複,“赤道之火不是創世紀起就有的嗎?否則乾嗎叫‘赤道’,不叫‘黃道’、‘黑道’?好端端地,赤道火冕怎麼會不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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