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中帶著一絲感慨，十八年前，竇萬歸踏足武尊，是何等的意氣風發，隻可惜，遇到了他。

竇萬歸與潘星河雖然都敗於他手，但兩人心性不同，自然早就結果不同。

潘星河雖然被他所敗，但痛定思痛，沉澱十餘載，修為再進，竇萬歸卻是自暴自棄，以至於修為多年來無所寸進，人也開始老態儘顯。

“蕭玉皇，十八年前我敗於你手，今日，我要向你一一討還！”

頭髮花白的竇萬歸滿臉暴怒，單手一招，其手掌之上暴出灰色光團，強橫內勁席捲而出，赫然是一位武尊人物。

“轟隆！”

他周圍的地面以蛛網的方式龜裂向外，每道石塊都碎成粉末，可見其內勁之強。

他含怒一拳，灰色光團陡然大漲，形成一道巨大的黑色掌印，將竇家廣場大半個覆蓋，朝蕭玉皇轟然擊落。

陳師行站在蕭玉皇身側，輕聲呢喃：“竇家灰神手？”

十八年前他也曾經見識過這竇家世代傳承的強大武技。

蕭玉皇動也不動，那驚人的攻勢在他眼中似乎形同虛設。

那巨大掌印在完全落下的一刻，蕭玉皇身旁的陳師行突然動了。

“啊！”

他爆喝一聲，單手猛然向天空錘去，碗口大的拳頭之上被勁氣包裹，一股濃鬱難解的勁力陡然爆發開來。

恐怖無匹的拳勁與掌印對轟在一處，眾人隻覺得胸口一窒，陳師行也是悶哼一聲，頓時向後退去。

他一退五步，將經過的地板逐一踩碎，但他面色不變，反而帶著一絲暢快之感。

竇萬歸以及身後的三人面露驚駭之色，他這一掌含怒而發，已用上全力，加上竇家灰神手這強橫武技的加成，這一掌足以開山斷水，威力無窮。

可陳師行卻是一拳就將他的掌力散儘，這怎麼可能？

他雖然敗於蕭玉皇之手，但再不濟也是一位武尊，而陳師行修為隻達到宗匠巔峰，還未入武尊，為何能夠接下他全力一擊？

“哼，連我都敗不了，還想跟我師尊交手？”

陳師行咧嘴一笑，不屑道：“竇家家主，不過如此！”

他被葉辰重創，但在這七日之內，蕭玉皇不隻是讓其傷勢儘複，他還藉著蕭玉皇打入他體內的三道內勁，修為再漲，已經邁入半步至尊，甚至有著邁入武尊的趨勢。

蕭玉皇一言不發，但卻對著陳師行微微點頭，陳師行的表現讓他十分滿意。

以半步至尊的修為便能夠正面硬悍武尊，即便微落下風，這也足以自傲。

竇萬歸呆在原地，他身後的三位老者也是不發一言，心頭震撼難明。

十八年前竇萬歸尚且可以跟蕭玉皇過上十幾招，如今卻連他一個徒弟都無法勝過，這究竟是悲哀還是惋惜？

他們忍不住向一直古井無波的蕭玉皇看去，連他的弟子都擁有足以硬悍武尊的實力，那蕭玉皇的實力又到了何種境界？

他們不敢再想下去。

竇萬歸滿臉頹喪，之前的滿腔怒火早已經化為絕望，他看向蕭玉皇，有氣無力道：“蕭玉皇，我不甘心，但卻不得不服氣，放眼華夏，或許隻有葉雲龍，慕容無敵，諸葛長恨三人能夠與你一戰了。”

自十八年前那一戰，他知道自己道心已失，再難在武道方面取得成就，隻是他一直都在欺騙自己，如今方才徹底接受現實。

蕭玉皇並沒有絲毫同情憐憫的意思，這個世界，本就是強者為尊，武道一途，不退反進，竇萬歸落到如此田地，都是怪自己道心不堅。

“竇萬歸，我今天來此，是有事請你辦！”

竇萬歸看著蕭玉皇滄桑如輪迴的眼眸，歎息一聲。

“你說吧，隻要我竇萬歸能夠辦到，必不推辭！”

他跟蕭玉皇，雖是敵人，卻又似朋友，這種感覺難以名狀。

蕭玉皇負手而立，淡然道：“你竇家訊息廣佈天下，我要你幫我放出訊息！”

“元旦之期，我將於盧城雁蕩山，邀戰葉淩天！”

他一言落下，竇家眾人，儘皆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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