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找到這兒,裝佯並無意義,”中年婦女冷冷道,“直說吧,我就是FBI追殺的魚小婷,而你,英俊的羅傑先生,FBI駐香港分部第四小組組長,已把任務轉給吉隆坡了吧?或許你還沒接到一個壞訊息,昨晚FBI吉隆坡分部負責人遭遇車禍……”
“你乾的?”羅傑激動地問。
魚小婷微笑:“我在香港呀,怎麼開車撞人?或許他運氣欠佳吧。這個世界每天發生數萬起車禍,死傷幾千人,他正好碰上而已。”
聽到這裡羅傑已知今晚事無善了。
魚小婷先乾掉FBI吉隆坡分部負責人,再殺個回馬槍潛入香港,明擺著要向FBI尋釁!
“哎,等會兒……”羅傑視線突然越過魚小婷朝門口方向說。
換普通人十有八九要下意識回頭,起碼也愣一愣。羅傑等這個機會做兩件事,一是拿槍,一是按警鈴。
然而魚小婷何許人也?
眼睛沒眨半下穩噹噹連開兩槍,分别打中羅傑左右肩窩!
瞬間羅傑雙手失去行動能力,劇痛之下翻滾在地,打算用腳尖碰響警鈴。魚小婷卻衝上前踩住他腳踝,微微使勁,兩人都聽到骨節碎裂的聲音!
羅傑居然沒暈過去,氣息微弱地問:“你……你可知道得罪FBI的後果?”
“我已經得罪了。”
“好,好吧……你到底有什麼條件,或……許我們可以談談。”羅傑吃力地說。
此時保命要緊,一切都好商量。羅傑是很識時務的老牌特工。
“啪!”
第三槍打在羅傑右膝蓋上,魚小婷垂下臉冷峻地說:“我沒有條件,而想托你給FBI稍個話兒……你們已激怒了我,屠殺正式開始!”
說罷又是“啪”地槍響,第四槍打中羅傑左膝蓋。
巨大的疼痛使他終於支援不住,低哼一聲昏死過去……
醒來已是第二天下午,羅傑第一句話就是:
“我手腳還能動嗎?”
站在床邊的是FBI亞洲聯絡部主任科爾,看著好朋友滿臉驚惶不安的樣子,輕歎道:
“醫生已經儘力了……等傷勢穩定後帶你回華盛頓,那裡有全球最棒的外科專家。”
羅傑的心直往下沉,試著活動四肢,然而手腳彷彿已脫離身軀,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是個毒惡的女人!”羅傑情緒快失控了,“根本沒有商量餘地直接開槍,我無法說服她!”
科爾又歎道:“我明白,昨夜我已看過你辦公室裡的錄像,的確沒有機會。全是壞訊息,羅傑。今早收到報告我們在深圳的線人被她從三樓扔下去,半身癱瘓;本以為她回內地了,誰知中午在病房等你甦醒時又得知澳門分部……”
“蘿絲也……”羅傑驚叫道。
科爾沉重地點點頭:“她傷勢更重,直接送到東京接受緊急手術。從吉隆坡到澳門,魚小婷連續對我們FBI重下殺手,如她所說,是一場屠殺!”
“因為我們對她緊追不捨,想查明詹姆士失蹤真相?”
“是的。”
“怎能怪FBI?明明是她先對詹姆士不利!”羅傑憤憤說。
科爾豎起食指搖了搖,在病房裡來回踱了兩圈,道:“魚小婷退役前是內地情報部門高級特工,參與過多次秘密行動,熟悉FBI在東亞、東南亞的分佈情況,我擔心……屠殺才剛剛開始……”
“必須設法阻止,她已經瘋了!”羅傑道,“瘋狂的女人最可怕,她會不計後果做任何事!”
“FBI總部已派人到內地協商,希望她原來的上司、朋友出面談判,敵暗我明,我們日子很不好過。”
“對了,羅伯特不是在鄞峽嗎?實在逼急了,乾脆把她的情人——方晟抓起來作為底牌!”
科爾悻悻道:“羅伯特按計劃走出了第一步,然後,第二步再也邁不出去……”
“為什麼?”
“對手是市長,內地的市長擁有很多特權,包括調動警察,另外反恐中心也得到訊息趕到鄞峽,然後翻出羅伯特在雅加達參與的那次行動。羅伯特無計可施,事實上已失去人身自由。”
兩人相對默然。
過了會兒主治醫生帶著兩位專家進來,檢視手術情況和各種指標後,站到門外走廊竊竊私語一陣,把科爾叫過去,直言不諱道:
“傷者情況很糟糕,我們無能為力,即使實施第二次手術也達不到目的,所以……”
科爾已猜到這個結局,直接問:“何時能坐飛機回華盛頓?”
主治醫生道:“今天夜裡,等麻醉藥力消退就可以。”
“好,我立即聯絡,謝謝各位。”科爾道。
淩晨兩點多羅傑被抬進飛機客艙時,科爾接到更壞的訊息:
FBI大販分部三名特工遇襲,目前正處於搶救中,生死不明,據悉襲擊者是名東方女性,身份不詳!
從日本警方發來的遇襲現場錄像片段看,襲擊者正是魚小婷!
科爾抓狂了!
飛機起飛昇到萬裡高空後,科爾迫不及待打通緊急聯絡電話,道:
“我們沒時間矜持了,施羅德!她已失去理智,屠殺會一直進行下去,除非世界各地FBI特工都轉入地下,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永遠不可能!”
施羅德,FBI局長特别助理,主管亞洲和南美洲事務。
“别擔心,科爾,這會兒我正在京都,十分鐘後將與中方高級代表見面,事情會有滿意的結果。”
“您該知道我們已損失了多少人!”
“這可不是談判主題,科爾,”施羅德不悅地說,“魚小婷已經退役,而且因為各種原因受到中方通緝,情報部門不必對她的所作所為負責任。此次我要請中方幫忙,而非要求,如果我們有絲毫強硬,中方有理由棄之不管。”
“羅伯特在鄞峽受到監視,魚小婷四處殺人,兩件事絕對有關聯!”科爾道,“她是逼我們放棄調查,以及不準此事涉及到她的情人方晟!”
“你說的我都知道,親愛的,喝杯紅酒睡一覺吧,醒來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要繫上該死的領帶去談判了,再見。”
施羅德溫柔地說,接著狠狠掛斷電話。
對習慣於發號施令,對他國情報機構居高臨下指手劃腳的FBI局長助理來說,今晚談判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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