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很頭疼。
沒想到鐘離良會被擋在半山腰,自己還是低估了卓語桐的智慧。
白鈺略加思忖,道:“司機就是司機,你非說幫手那就留在山下,沒意見。
但我很反感你在半道埋伏的行為,讓我覺得人身安全受到威脅。
”
“理解理解,你向來喜歡玩弄别人於股掌之間,不習慣被别人玩弄。
”
“你的措辭帶有強烈的個人色彩,這樣不利於接下來雙方交流。
”
卓語桐豎起大拇指道:“行啊,你跟於煜一樣關鍵時候沉得住氣,不會輕易被抓到破綻。
”
白鈺靜靜道:“下面可以言歸正傳?”
“可以……”
卓語桐若有所思瞟了瞟柳瑄瑄,“你很想救她——你的秘密情人,私生子的媽?”
白鈺道:“我想救所有生命垂危的人,不用加任何前提。
”
“你嘴緊,她嘴也緊,可越這樣我越懷疑!”
卓語桐道,“行啦這事兒不深究,反正你是普渡眾生的主兒,除了我……隻須保證做到一件事,我立馬放人!”
“你說。
”
“我想要個孩子!”
白鈺皺眉:“語桐,我已說過多次這是你跟於煜之間的事,非把我捲進去不合適。
我始終不鬆口的原因在於,即使我承諾但主動權仍在於煜,我不能改變什麼——你不要總拿親兄弟來堵我的嘴,從法律定義來講於煜、宋楠和我沒有絲毫關係,希望你牢記這一點!”
卓語桐道:“是啊,我已對於煜失去信心,也失去耐心,並不指望他答應。
”
“那我答應有何意義?”
“有意義,”卓語桐盯住他一字一頓道,“注意我的措辭,我說‘想要個孩子’,並非特指於煜!”
白鈺全身一震,下意識倒退半步,心裡已悟出她的意思。
果然,她接著說:“面對冰冷無情的婚姻,我不想放手,可我又能怎麼辦?隻有生個孩子打發無聊的時光。
於煜那邊沒戲了,我知道徹底沒戲,但我真的很想……偏偏我這個人很挑剔,要求很高,尋常男子都不放在眼裡,所以呢……”
“打住!”
白鈺道,“趕緊停止這個毀滅性的念頭!你在說什麼呀語桐?!你是於煜的妻子,我的弟媳婦……”
“你剛說法律定義上跟於煜沒有絲毫關係!”
“實際有!”
卓語桐平靜地說:“實際我倆認識在先,我倆在一個桶裡泡過澡,你以男朋友身份陪我出席前男友婚禮,你吻過我,那些點點滴滴都忘了嗎?”
該來的還是來了。
其實卓語桐內心深處耿耿於懷的就是這個,但挑明瞭說還是第一次。
白鈺道:“我沒忘。
都是特殊場景下發生的,前提當時藍依突然失蹤,我倆都是單身,如果有緣或許會走到一起,很可惜也很遺憾,我倆終究擦肩而過……當你和於煜相遇相愛後,我吃驚但真誠祝福你倆,此後刻意保持距離,梧湘的婚禮也全程參加,你沒忘吧?”
“我很想忘,我實際上忘了,因為於煜根本不是我真正想找的男生,他隻不過在適當的時候出現然後填補我心靈空虛,恰好他家境不錯,馬馬虎虎可以將近過一輩子。
但我真看錯了人,隻看到他溫文爾雅、善良開朗的一面,沒想到他自私、冷酷、固執,特别無情無義跟你如出一轍!”卓語桐道,“手術的事我自認為沒錯,我錯在哪裡?一個外形與結構改造區域性手術,與牙齒矯正整形有何區别?藍依會告訴你小時候戴過牙套、做過扁桃腺手術?手術造成不孕根本不是我的問題,而是醫生!再說如今不孕根本不是問題,縣城醫院就能解決!”
“我倆之間討論這個問題不適當,我也無法判斷是非曲折。
”
“你弟弟的錯誤,所以要由你承擔!”卓語桐道,“手術引起不孕隻是臆測,或許問題是他呢?”
卓語桐至今不知道夏豔陽和兒子的存在,這一點很好。
白鈺道:“語桐,這會兒沒必要計較誰錯誰對,關鍵在於解決問題……”
“解決問題的關鍵在於你!”卓語桐道,“我坦誠布公說吧,我想要你的孩子,隻要滿足這個條件,我立即放人,以後也不找你、於煜……任何人麻煩!有婆婆給的十個億,隨便在哪兒生活都行。
”
說得輕巧,白鈺半個字都不信。
鐘離良在山道上遭到襲擊!
兩個漢子披著一層亂草伏在兩側山坡,以之前白鈺的眼力都沒能看出端倪,突然其來、事先沒半點征兆地掀掉草皮長身而起,一個使棍,一個揮刀將鐘離良夾在中間。
鐘離良反應很快,以大腿外側皮厚肉多部位硬捱了一棍,換得機會狠狠踹到對方心窩,那傢夥險些閉過氣去倒退兩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鐘離良順手奪過棍子連續架住後方漢子兩次刺殺,站穩腳跟。
“立即滾下山,一拍兩散,不然今天就埋在山裡!”持刀漢子凶惡地說。
“滾你孃的!”
鐘離良主動衝上前當頭便打,兩人在狹窄的山道上戰成一團。
論基本功鐘離良與溫小藝差不多,都在省武術隊打的底子,但溫小藝後來受過職業殺手魔鬼式訓練,走的簡明、實用、招招致命的路數。
鐘離良卻以防身和製伏對方為主,學院風格比較濃,出手習慣性留有餘地,在動輒性命相搏的時候便有些縛手縛腳。
饒是如此,短兵相接中鐘離良還是愈戰愈勇逐漸取得上風。
坐在地上那位緩過勁來扶著石頭站起身準備從背後偷襲,持刀漢子真是豬隊友,自己明顯抵擋不住了大叫道:
“快上,快上!”
鐘離良猛然醒悟,瞬間撞破正面門戶飛起一腳踢中持刀漢子下身,再一腳將他蹬落山道沿著陡峭的山坡骨碌碌轉眼間滾了二十多米。
再轉身瞪著那位,那位慌忙道:“别介……我滾,我自己滾!”
二話不說抱著頭也沿著山坡滾下去,幾秒鐘便滾得不見蹤影。
鐘離良靜靜等了會兒,半晌沒見兩漢子再爬上來,這才轉身繼續攀爬。
快到峰頂時隱隱從風聲裡聽到有人說話,他矮下身子四處打量,然後取出飛虎爪啄到對面石崖,用力拽了兩下,一提氣輕盈地飛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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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貼著石壁定了會兒神,小心翼翼攀著岩壁轉到另一側,一眼看到被吊在半空的柳瑄瑄,緊接著聽到白鈺問:
“就在這兒嗎?兩人就完成孕育孩子的過程?”
鐘離良手一抖,險些墜入數百高的懸崖峭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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