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的衣裳就在裡頭,還有巾子,都是新的乾淨的,胰子也是剛拿出來的。”
蕭鈺來到他屋中的那間小房間。裡頭有一個大浴桶,裡頭已經裝滿了大半桶水,旁邊是一張高椅子,椅子上頭放著一塊白色的胰子,他拿起來聞了下,是好聞的桂花香。
聽阿軒說,這胰子都是謝玉蘿做的,洗浴用的胰子裡頭加了花蜜。椅子旁邊是一塊乾淨的巾子,巾子旁邊,疊的整整齊齊的,是一件薄春衫。
白色的,嶄新的。
他從未見過。
新做的!
他伸手去摸,那料子很軟很柔,穿在身上應該非常的舒適。
蕭鈺脫下身上已經不知道穿了多少天的衣裳,走進了浴桶,溫熱的水,舒適的連頭髮絲都覺得舒坦。
他擰乾了一塊巾子,敷在臉上。
心裡頭成千上萬個問題,讓他又喜又惑。
喜的是回到家中,弟妹照顧的妥妥帖帖,家中大小事務都被打理的井井有條,不是一回來就爭吵不休、鬨鬨騰騰,讓他格外的安心。
疑惑的是,謝玉蘿為什麼會變?
她變的理由是什麼?
若是沒有達到她的目的,她是不是又要恢複她之前的本性了?
好多問題,好多困惑,好多不解!
蕭鈺往水裡沉,整個人都悶在浴桶裡。
為什麼?
洗好了澡,問題還是沒想清楚,身上乾淨爽郎,腦子裡頭還是一團模糊。
穿好了衣裳,到院子裡,謝玉蘿的房中傳來歡歌笑語,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麼,蕭子夢笑的咯咯的。
謝玉蘿和蕭子夢一塊洗的,洗好了之後,她出來倒水,正好就碰到了在院中納涼的蕭鈺。
蕭鈺聽到聲音,回頭也看到了她。
兩個人這是第二次視線交彙在一起。
謝玉蘿有些怕!
有些人天生,就會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和威懾力,讓人難得自在。
“那個……你,你洗好了?”謝玉蘿總不能見著人,連句話都不說,這樣也太不禮貌了。而且,會讓小閣老覺得自己個太驕傲了,為了給蕭鈺留個好印象,訕訕地打了聲招呼。
蕭鈺點點頭,臉色是一如既往的處變不驚。
外頭雖不是很亮,可誰讓謝玉蘿視力好,將面前的男子看了個透。
他洗漱好了,換上了她新做的裡衣,裡衣是全白色的,親軟又貼服,因為是貼身穿的,也不會穿到外頭去,所以謝玉蘿買的是上好的料子,她手藝也不錯,按照他以前的舊衣裳放大了一點尺寸做出來,竟然合身的很。
兩個人相顧無言,似乎還有那麼一點淡淡的火藥味,謝玉蘿詞窮,無話可說,隻能無話找話:“那個,這衣裳沒哪裡不合適吧?要是不合適,你跟我說,我這就改!”
蕭鈺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裳,穿之前他仔細地看過衣裳。
衣裳洗的乾淨,上頭還有胰子的香味,衣裳針腳細膩,足見優秀的繡技。
若不是蕭子夢親口說看到這衣裳是謝玉蘿裁剪、縫紉、繡花的,蕭鈺都要認為,是謝玉蘿偷偷地從布莊買回來的成衣,假裝是她做的了!
“衣裳很合身。”蕭鈺淡淡地答道。
謝玉蘿笑,提著水桶尷尬地笑:“合身就好,那個,時間不早了,你趕路也累了,早些歇著吧,被褥都是新換的新曬過的,都乾淨的很,你放心睡,沒人用過的!”
子軒說,他大哥特别的愛乾淨,所以謝玉蘿才會著重加上後頭那句話。
謝玉蘿不等蕭鈺有任何的表示,提著桶就進了屋子,她可不管蕭鈺會說什麼,反正她該說的都說完了。
她也沒指望蕭鈺能說什麼!
蕭鈺不會跟她講話的,她有自知之明。
她像是隻偷到油的小老鼠一樣,“滋溜”一聲就溜回了房間,關上了房門,不一會兒,裡頭的燈滅了,漆黑一片。-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