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則端倒覺得沒問題,大越又不是沒有這樣的官員,要知道,當初常守農在晉昌府也一待就是七八年呢,不也是屁股沒有挪一下:“微臣覺得,隻要是一心為民,而且他有雄心壯誌,想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這樣並無不妥。”
“鐘侍郎呢?”景宣帝看向跪在地上的鐘伍德。
大殿裡頭放了不少的冰鑒,再加上這地上陰涼,所以便是酷暑,也不會熱。可今兒個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鐘伍德就跟從水裡頭撈出來一樣,身上的官服都給汗濕了。
“回皇上的話,微臣也覺得,選賢任能,魏憫益他雖然在澧縣待的時間長,但是他心中裝著老百姓,留任對澧縣的老百姓來說,是一件大好事。”
景宣帝臉上的笑驟然消失,鐘伍德就瞥了一眼,嚇得差點沒魂歸西天。
“好事?”景宣帝似乎很滿意鐘伍德的表情,他反問了一句,然後突然將手邊上的茶盞重重地殿下砸去,茶盞碎在了鐘伍德的跟前,就差一點點,就砸在了鐘伍德的身上。
茶盞哐噹一聲碎在了地上,在寂靜的詭異的大殿裡頭彷彿一道催命符。
皇上發火了!
這下不僅是鐘伍德,所有的文武百官齊刷刷地全部都跪下了:“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息怒?
怕是這裡頭壓根就不知道他的怒火從何而來。但是鐘伍德知道,拎出魏憫益,鐘伍德就感覺不好了,現在皇上還發火,那……
“魏無私?”景宣帝冷笑連連:“好一個無私啊!鐘伍德,你到底拿了魏憫益多少好處,事到如今還要替他說話。”
鐘伍德嚇得魂飛魄散:“皇上,微臣,微臣從未收過魏憫益的好處啊,還請皇上明察啊!”
“沒有得過魏憫益的好處?”景宣帝冷笑,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侍衛的一聲傳唱,“珩公子覲見。”
景宣帝大手一揮:“宣。”
就見蘇珩一身朝服快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數名侍衛,或挑著,或抬著東西進了殿,實木的大箱子落地的時候在殿中發出刺耳的哐當聲。
“兒臣參見父皇。”蘇珩徑直來到最前,行禮,景宣帝一揚手,蘇珩起身,看向了跪在大殿中央的鐘伍德。
“鐘侍郎,剛才你說你沒有得過魏憫益的好處?你這話怎麼跟我聽到的不一樣呢?”蘇珩看向鐘伍德,道:“景宣六年,你帶人前往澧縣考績,魏憫益送你金條一千兩,景宣五年,魏憫益送你金條六百兩,外加銀票三千兩,景宣四年,魏憫益送你金條六百兩,景宣三年,魏憫益送你金條一百兩……”
蘇珩每說一句,鐘伍德冷汗就冒一層的冷汗。蘇珩的話擲地有聲,在大殿裡分外的鮮明,人人都還不知道蘇珩這時候進殿做什麼,聽到這些話的時候,眼神都齊刷刷地看向了鐘伍德。
送,送金條?
還一送就送了幾千兩?
澧縣不是窮的冒酸水的地方嘛,那魏憫益家裡頭也不是大富大貴的人,他哪裡,哪裡會年年送鐘伍德這麼多金條!
大殿一陣嘩然,疑惑的目光紛紛看向了從水裡頭撈出來的鐘伍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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