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之後,眼前的景象讓人咂舌,如今說外頭是暗,那這裡,絕對稱的上是亮了。
亮啊,不是陽光的那種亮。
屋子裡頭一片金燦燦的,亮的晃人眼睛,而傳來明晃晃的光亮的地方,就在二人的前方,一張豪奢的用金子鋪就的金床就擺在屋子的正中間。
魏憫益此刻衣服鬆垮垮地搭在身上,他正悠閒地躺在金床上,金床上還有兩個妙齡的女子,正一個給他捶著腿,另外一個給他餵食這個時候壓根不可能有的紫葡萄。
裡頭的豪奢令人咂舌,跟外頭簡陋質樸的縣衙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而那位在外頭一看就愛民如子、清正廉潔的魏無私魏大人,他對這一切很是享受。
強烈的反差,無論是環境還是人,必定讓人怔愣,可區定和胡興友二人就像是見怪不怪似得,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上前行禮過後就將昨夜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一直都在消受美人恩的魏憫益一聽有耗子跑出了洪山村,當下一腳就將給他捶腿的美人踢翻在地,另外一個喂葡萄的美人也哆哆嗦嗦地乖乖地下了金床,麻溜地跟那人一塊跪在地上,嚇得瑟瑟發抖。
“你們這群沒用的廢物,一隻耗子都看不住!”魏憫益氣急敗壞直接將面前裝葡萄的金盆揮了出去。
一盆子新鮮的葡萄掉落在地,金盆在地上打著圈兒地轉了好幾圈這才停了下來。
那在外頭怕是要被人搶破頭的金盆,如今如篳路藍縷一般被主人厭棄地丟棄在地。
在外頭金子是人人追逐的寶貝,可在這裡,金子就跟瓷器一樣隨處可見。
“大人,您息怒,我們已經派人將城門給封鎖了,在那隻耗子找到之前,整個澧縣隻準進,不準出。”區定說道。
魏憫益:“那你們還不快去找人?到我這裡來磨蹭時間做什麼?難不成那個人還會藏在我房間裡頭不成?”
胡興友是個武夫,讓他殺人越貨那是不在話下,可是這說話嘛……
他也說不麻溜,被罵一頓隻能眼巴巴地寄希望於旁邊的區定。他雖然看不起區定,覺得這讀書人迂腐,但是沒辦法,人家長了一張厲害的嘴。
區定拱手,很嚴肅地說道:“大人,那個人肩胛骨受了重傷,他要是想要活命就一定會去醫館看病,咱們何不將全縣城的醫館全部都盤問一番,就能知道那人的下落,而且,那人口音不像是澧縣人,屬下還建議,在全城張貼告示,讓老百姓幫咱們找出這個外地人來。”
還不等魏憫益說話,胡興友先爆了:“張貼公示?那不是讓老百姓都知道咱們養了一群耗子?”
魏憫益也冷冷地看著區定。
區定很冷靜:“澧縣老百姓對大人是愛戴有加,咱們隻要稍稍編造一個謊言,讓老百姓認為那個外地人跑到咱們澧縣來偷東西,還將大人給嚇著了,老百姓愛戴大人,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大人受人欺負呢?所以,光憑咱們這些人絕對不夠,可若是全城的老百姓家家戶戶都幫我們找人的話,想找到那個外地人,易如反掌!”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可能就是要辛苦下大人裝出一副受傷的模樣了。”
魏憫益撫著鬍鬚,在原地走了兩圈之後,也讚同了區定的建議:“你的這個建議好,正好,本官也要看看,這澧縣還有誰不服從本官。你們下去立馬徹查此事,一定要把那隻耗子給我揪出來。揪出來之後……”他眼神充滿了戾氣:“直接宰了,最好是千刀萬剮,屍骨不留!”
區定和胡興友全然不覺得這樣的刑罰有什麼不對,他們二人拱手,“屬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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