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

小星星覺得有必要多留個心眼，她有些糾結，“那我要不要跟舅舅說一聲？”

“不必，皇叔比你想象中厲害多了。”

“那可不一定。”

小星星說，“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有道理。”

楚離唇角挑起，深深看著她，“我不就栽你手上了，不過……我心甘情願。”

“……”

小星星小臉微紅。

她重新坐在火盆邊，靠在楚離肩膀，抱著膝蓋，有些好奇地問他，“你知道永宣帝的計劃，如果沒有遇到我，你會怎麼做？”

這個問題，他還真想過，他斜睨小星星，“要聽實話？”

“當然了。”

“大概……會把玉璽和聖旨藏起來，然後讓我的人暗中扶持楚亦辰，讓他和楚莫寒鬥個兩敗俱傷。等楚莫寒宰了楚亦辰之後，我再帶著玉璽和聖旨出現，推楚莫寒下台，然後幫赫連炎把天盛收入囊中。”

“……”

小星星嘶嘶吸氣，“戰亂會讓百姓民不聊生……”

“那不是我考慮的事。”

“……”

小星星拍拍胸口，突然有些慶幸，“還好本姑娘及時出現，拯救了你。”

“嗯。”

楚離緊緊握住她的手，半玩笑半認真地說，“你要拯救就要拯救徹底，可不許半路中途把我扔下了，否則……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乾出什麼瘋事兒來。”

小星星心頭陡然一跳。

她怎麼覺得楚離這話是在暗示她什麼呢。

“你……”

“别離開我。”

怕她裝傻，楚離乾脆直白地說了出來，“不許離開我，哪兒也不許去。”

“……”

小星星笑容僵住。

她還要想辦法回家呢。

楚離這樣……

她怎麼放心回去。

她承認她是喜歡楚離，可她隻打算跟他談談戀愛，沒打算為了他留在古代不回家啊。

小星星手心冒冷汗。

她舔舔嘴唇，假設道，“如果有一天我消失……”

“星兒！”

楚離打斷她，他雖然還在笑，可眼底深處冒出了絲絲縷縷癲狂，他溫柔地摸著她的頭髮，“我知道，如果你要走，我鐵定攔不住。但是……對於一個生活在煉獄裡的人來說，一輩子見不到光明也就罷了，已經見過了，卻被奪走，你想……這個人會變成什麼樣呢。”

“……”

小星星艱難地吞了口口水，“我……”

“我們都要成親了，别說這些掃興的事兒了，嗯？”

“……”

小星星的目光落在楚離的手上。

他席地而坐。

一隻手拿著火鉗挑動火盆裡的炭火。

而此時。

他握著火鉗的地方，生生被他捏出了幾道清晰的指痕。

小星星頭皮發麻。

她覺得再假設下去，楚離體內的洪荒之力就要抑製不住了。

可……

她還是想回家啊。

……

正月初十。

赫連炎以要回蒼雲準備赫連雅嫁妝為由，跟楚亦辰告辭，臨走前，他希望能帶楚亦然一起回去，被楚亦辰拒絕了。

“長樂是天盛嫡出公主，這樣沒名沒份地跟著赫連皇子回蒼雲像什麼話。”

“……”

這理由冠冕堂皇，赫連炎沒法反駁。

楚亦辰有自己的擔心，他怕楚亦然跟赫連炎走了，到時候會策反赫連炎，到時候赫連炎去幫楚莫寒了，他找誰哭去。

“皇上……”

“這些日子赫連皇子對長樂的感情朕都看在眼裡，不如這樣，長樂和赫連公主出嫁的馬車和嫁妝，同一天從天盛和蒼雲分别出發，這樣一來，等赫連公主抵達天盛，長樂也能抵達蒼雲。朕和赫連皇子也能同一天成親，如何？”

“……”

他原本打算這次帶楚亦然離開，然後讓人把她護送到徽州的。

如今看來。

行不通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赫連炎隻能同意，“那就這麼定了，一個月後，雅兒出嫁的車隊就會從蒼雲出發。”

楚亦辰哈哈大笑，“那朕也要早早給長樂準備嫁妝才行了。”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