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錦年搖頭,“你沒那麼蠢,如果是你,你會先來找我,而不是媒體。”
“那你覺得是誰?”
喬錦年頓了頓,“你好像很關心這個。”
“你主動提的,我隨口問問罷了。”
喬錦年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之後就沒再說話。
車子轉彎的時候,沈月歌突然瞥見後視鏡裡一輛黑色的GLS,眼熟得很。
“怎麼了?”
喬錦年注意到她一直看外面,問了一句。
沈月歌搖頭,收回視線,“沒什麼。”
大概是看錯了吧。
喬錦年本來是打算把沈月歌送到尚美,自己再回公司的,但是半路上接到電話,說甄心的親戚糾集了幾個記者在門口鬨事。
喬錦年臉色沉了下來,掛了電話,扭頭跟沈月歌說,“我把你放前面路口,你自己打車吧,我有點事要處理。”
“一起去吧,”電話裡的聲音,沈月歌聽得一清二楚,“對付那種無賴,我比你有經驗。”
喬錦年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昔日裝修的富麗堂皇的公司大廈,這會兒門口多了一圈圍觀群眾,裡裡外外將這裡圍得水泄不通,比前幾天那些媒體圍拍的人多得多。
畢竟媒體是為了販賣頭條新聞,而圍觀群眾,多是被門口鬨事者吸引過來看熱鬨。
甄心大伯一家三口,扯著橫幅來鬨事,一箇中年婦女坐在大門口,嘴裡嚷嚷著,說什麼權勢壓人,好好的人被害的生死不明,沒有王法,要去告他們雲雲。
這女的旁邊一老一少兩個男子,年輕那個,正是沈月歌之前在甄心家的安置房見到的他的堂哥甄浩然。
父子倆手裡抱著一遝印刷著什麼東西的A4紙,在給周圍的人發,保安一旦上去阻攔,那女的就撲上去抱保安的腿,嘴裡吆喝著“打人了”。
圍觀群眾手裡拿著手機在拍,保安也不敢輕易動手,喬宇最近的事夠糟心了,萬一再被惡意剪輯放網上,更難說得清,所以隻能儘可能攔著。
那女人見幾個保安畏手畏腳,氣焰更勝,有人想把她攙扶起來,她就張牙舞爪往保安臉上抓。
喬錦年要下車,被沈月歌摁住。
“你别去,”她掃了眼鬨事兒的一家三口,“你看旁邊那幾個,我沒記錯的話,上次來這邊圍堵采訪的就有這幾個人,應該是哪家的記者,這一家子根本就不知道甄心的情況,今天過來就挺可疑的,沒準兒就是一些媒體攛掇的,你過去就正中下懷了,喬總對這件事已經很生氣了,你最好不要再在媒體前露面。”
她一邊說,一邊解開安全帶,“我去處理,你聯絡警方,就說有人尋釁滋事,讓他們趕緊過來。”
喬錦年抿起唇,什麼也沒說,看著她下了汽車。
“這就是我那可憐的侄女,十二歲就沒了爹媽,我們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到這麼大,好不容易快要畢業了,以為熬到頭了,結果被他們害成這個樣子,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我就擔心她熬不過去,我跟我那啊弟弟弟妹可怎麼交代啊?大家評評理,是不是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是不是?有錢就可以把人命這麼糟踐是不是?太欺負人了你們!”
女人反反覆覆就是這段話,一遍一遍說得是聲淚俱下,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斥,根本讓人想不到,他們一家子是怎麼吸甄心的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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