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你們聽到的版本,是我身染重病,突然早亡!”
“但你們知不知道,真正的情況如何?”
他指向葉山,而後又指向葉雲龍。
“在你們心裡,高高在上的葉家老爺子葉山,還有以一己之力振興葉家的家主葉雲龍,在九年前,將一個十歲孩童定為家族禍亂,葉雲龍更是親自出手,將親子的武脈廢除,拋入荒山自生自滅!”
“這就是所謂的百年葉家,這就是所謂的京城第一豪門!”
葉辰攤了攤手,全場已然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一道道不信、震驚、驚詫的目光,皆是投向了葉山和葉雲龍,在他們眼中,葉山和葉雲龍都是德高望重,帶領葉家走向輝煌的統帥人物,形象光輝偉岸,不少葉家的年輕一輩,更是以葉雲龍為目標,立誌要對人對事,將來讓葉家更上一層樓。
但現在,葉辰一句話,卻是將葉雲龍和葉山的真實一面無情撕下。
施秀雲站在後方,身軀搖搖欲墜,看著葉辰指著自己的生父和親爺爺冷聲質問,她卻是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
葉星扶住施秀雲,卻也是心頭大歎,他太過清楚葉辰的性格了,從來都是恩怨分明,絕無半點忍耐退讓。
葉山和葉雲龍,這兩位在京城雄踞,跺跺腳京城都要抖三抖的人物,被葉辰一番話壓得再無聲音,連帶高傲的頭顱,都是微微低下。
的確,葉辰每一句話,都正戳中他們的內心。
無論他們如何威風,無論他們在京城何等地位,但他們卻是曾經將親子親孫置之死地的狠辣之徒,這一點無可辯駁。
大廳內氣氛沉寂許久,葉雲龍終究是抬起頭來,眼眸一片複雜。
“辰兒……”
他聲音帶著幾分顫抖,眼神波動不休。
“我葉雲龍一生,自詡光明磊落,從未做過一件憾事錯事,但唯獨你這件事,是我一輩子都無法磨滅的罪孽!”
“我動手廢了親生兒子的武脈,將親生兒子拋入荒山,這樣的事情,隻有禽獸方才做得出來!”
他自嘲一笑。
“事後,我們為了不讓葉家其餘人有多餘想法,所以還隱瞞真相,謊稱你重病而亡!”
“如此看來,我葉雲龍,又算得上什麼光明磊落,我不過是個禽獸不如的父親,連做父親的資格都沒有!”
他一字一句,皆是發自肺腑,聲音低沉,充滿了悔愧!
縱觀他一生行事,葉辰這件事,是他最不願意麪對,卻又不得不為之追悔終生。
此刻葉雲龍陷入了極致的自責中,但葉辰,卻是毫無所動,眼眸一片冷漠。
“葉雲龍,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既然曾經做過,那就不要去後悔,因為後悔也無用!”
他轉頭看向了葉山,面帶冷笑。
“葉山,還有你,我曾以為,你是個敢作敢當,為葉家榮光,敢於無懼一切的爺爺,我曾以你為傲!”
“但現在,我才知道是我錯了!”
“因為一個通天鏡的批言,就下令對自己親孫狠下毒手,以此來保全葉家,我不得不說,你是老糊塗了!”
葉辰不屑冷哼。
“無論之前,通天鏡幫助葉家度過多少災劫,但依靠通天鏡,這是長久之事嗎?”
“如果葉家的強大,需要犧牲一個十歲孩童來保全,那這還是什麼百年葉家,還談什麼以武平天下?”
“葉家當年雖然未曾達到現今的地步,但也是京城最為頂級的豪門之一,你懼怕葉家災劫臨頭,沒有信心和把握以葉家自身的力量度過劫難,卻讓一個十歲孩童來揹負一切!”
“你捫心自問,你夠資格做葉家的擎天巨柱,夠資格說自己是為了葉家百年基業嗎?”
葉辰一字一句,皆是入木三分,無論是葉雲龍還是葉山,隻覺得耳中嗡鳴作響,一句話都答不上來。
在眾目睽睽之下,葉辰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樣東西,那是一塊鑲金銅鎖,上面有著一個大大的葉字,這是葉家每一代每一人都會擁有的葉家信物,代表了葉家人的身份。
“媽,對不起了!”
“今天我跟您回來葉家,不是要拿回失去的一切,隻是要為了站在這葉家大堂,告訴所有人,我葉辰沒有死,還活得好好的!”
他轉頭看向施秀雲,對他告罪一笑,而後目光凜冽,直接將銅鎖舉過頭頂。
“葉雲龍,當年你將我武脈抽出,拋入荒山,我跟你說過的話,今天再說一遍!”
“從今天起,我葉辰,跟你葉雲龍,沒有半點關係,跟整個葉家上下,也再無瓜葛!”
話音落下,銅鎖落地,摔成兩半,發出一聲清脆的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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