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關頭，夜盛天哪裡還管夜家老祖宗的命令，隻想把心裡的憤恨和恐懼發泄出來。

“爹，我們就要死了，而且是灰飛煙滅、魂飛魄散的那種，連入輪迴的機會都沒有，你讓我如何能不冷靜下來。”

“這是我們種下的因，任何結果都由我們自己來承擔，怪不得任何人。如果當年我們不把事情做得那麼絕，如果得知夜九觴就是當年那個孩子時，我們選擇跟他認錯並補償他，就不會有現在的結果。是我們自己把所有的後路都斷了，怨不得人。”夜家老祖宗這個時候倒是比平時冷靜很多。

說是冷靜，其實是知道沒有任何退路，接受現實罷了。

這一次，他們夜族在劫難逃，星隱城的人不會放過他們的，他們必死無疑。

至於夜九觴……此人太過冷酷無情，又對夜族有恨有怨，不可能會管夜族眾人的死活。

“不……我不要死，我不想死，不……”夜盛天一想到死亡就極度害怕，驚慌叫喊，還向周圍的人求饒，“寧城主，解家主，刑家主，厲家主，水宮主，求求你們，放過我吧，隻要你肯放過我，我一定改過自新，重新做人。隻要你們肯放過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做牛做馬都無所謂。”

看到曾經是十大家族之一的夜家家主如此卑微的求饒，眾人心裡一陣唏噓，但卻沒有任何的同情，對於夜族眾人的怨恨，所有人都沒有減小分毫。

“如果你能讓那些死去的人重新活過來，我們便放過你。”解家主說道。

隨後有無數人響應呐喊，紛紛要求立刻處決夜族的人，尤其是夜族的老祖宗和家主，這兩個罪魁禍首，如果他們不死，難消他們心頭之恨。

“成王敗寇，老夫認了。”夜家老祖宗最後說一句，然後讓自己的血脈逆流，自我了結。

當夜家老祖宗自我了結的時候，夜九觴有所感，站著不動，頭微微往後看，不過他最終還是沒有完全回頭。

雪凡心看到夜九觴突然停下，前面不遠已經是星都了，所以問道：“阿九，怎麼了？”

“無事，走吧。”夜九觴微微淡笑，收起心裡那一絲微不可察的異樣情緒，往前走去。

對於夜族，他早已沒多大恨意，尤其是超脫方外之後，夜族對他來說等於是凡塵俗世裡的一點小結，解不解開都不重要。

原本他想著讓夜族在煎熬中慢慢消亡，也間接地給夜族機會。

就如心兒所說的那樣，如果夜族在知道他的身世之後，選擇向他認錯，他或許會給夜族一線生機。

隻可惜夜族終究沒能抓住機會，最後竟然選擇與魔族相勾結，企圖滅殺他。

如此就怪不得他無情無義了。

夜九觴收回思緒，不再去想夜族的事，走到星都城門外的時候又停下腳步。

雪凡心看到夜九觴又停下腳步，於是再次問道：“阿九，又怎麼了？”

“她到了。”

“誰？泉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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