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不胡說，其實我倒希望你是唐老大的女朋友。”

段藝也擺出了認真臉。

“為什麼？”

“如果你是他女朋友，你就可以勸勸他，早點去手術了。”

榮蓉一驚，“手術？什麼手術？”

“你不知道？他沒告訴你？”

“我不知道啊，他需要做什麼樣的手術？”

榮蓉感覺自己的心砰砰地跳了起來。

她有著不好的預感，感覺這一定是條讓她難過的八卦。

“如果唐老大沒跟你說？那我不敢說。”

段藝突然就有些惶恐起來，她意識到自己真的是太多話了。

“你說啊，唐天策到底需要什麼手術？”

“我先走了，你當我沒說過，完了，我透露唐老大的私人健康狀況，我怕是要被處分了！”

段藝不像是裝出來的，她是真的緊張了。

但榮蓉當然不會讓她走，一把拉住：

“你要是不說清楚，我現在就去告唐天策。

如果你告訴我，我保證不對任何人說。”

段藝一臉難色，“你就别為難我了，我真的不能說的！”

“你要不說，我現在就去找唐天策，告訴他你對我說的話。

既然你透露給我了，你就算不說，我問他一樣能問出來。

姐，你就直接告訴我好了，我保證不會透露，我求求你了！”

榮蓉拉著段藝的手，感覺都快哭出來了。

“那你知道以後，真的要保證不透露出去！更不能說是我說的，不然我是違反紀律的。

我是聽你和唐老大有這麼深的淵源，所以我才說的，我現在真的很後悔。”段藝苦著臉說。

“你說吧，我理解，我不會出賣你的。”

“唐老大幾年前執行任務的時候受過傷，有一塊彈片留在了這裡。”唐藝指了指自己的頭。

“啊？”

“彈片位置特殊，當時不符合手術的條件，就隻能先保守處理。

後來彈片開始慢慢移動，如果再不取出來，很有可能會威脅到他的生命。

長則十年，短則三五年……”

段藝還沒說完，扭頭看到榮蓉已經淚流滿面。

榮蓉不是醫生，但她在一部小說裡看過類似的劇情。

知道腦袋裡殘留有異物，對神經和血管有壓迫作用，人不可能一直正常地活下去。

而且她自己也是患病的人，最能明白那種身上隨時揣著定時炸彈的感覺。

擔心它會爆，卻又扔不掉。

“你怎麼哭了，你别哭啊。”段藝安慰道。

“你接著說，我沒事。”

榮蓉冷靜了一下，對自己說不要哭，可是淚水怎麼也止不住。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如果現在手術，風險依然很大，成功率不會超過百分之三十，所以唐老大拒絕手術，可我們也知道，這樣下去他到底能活多久，不可預測。

這一次我在國外學習，主要就是和一群世界級的專家討論唐老大的病情，他們一致認為，唐老大如果再不手術，可能時間不會太多了……”

榮蓉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那巨大的悲傷排山全海地湧來，衝擊著她自以為是的堅強。

她以為自己在這麼多年病魔的折磨下，已經變得足夠堅韌和無畏。

可是沒想到，她就這樣崩潰了，崩潰得很徹底。

而且不是因為她自己的病情而崩潰，是因為另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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