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簫寶成就要跟著出門了，簫鐵樹連忙喊了他一聲：“寶成，你去哪裡啊？”

“爹，我去去就回來，不耽誤。”簫寶成道，便跟著那幾個公子哥走了。

簫鐵樹追到門口，隻見他們已經坐上馬車往城東的方向去了。

他總覺得心裡不安，便又回去跟王牡丹說了這事。

但王牡丹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唉，孩子大了自然有他的天地，咱們兩個老的操這麼多心乾嘛？他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有人帶帶他玩也好。”

“可是，葉子說了，不讓咱們跟京城那些公子哥接觸……”簫鐵樹道。

王牡丹不屑地道：“葉子那些話，咱們聽聽就得了，一直不接觸是不可能的，她不讓咱們接觸，但她還不是給寶珠說了一門頂好的親事？咱們就順其自然吧。”

簫鐵樹不知道怎麼說，隻得道：“唉，罷了，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

簫寶成跟著那幾個公子哥朝城東方向去，馬車穿幾條街，到了一處叫“紅袖坊”的地方。

下了車，幾個公子哥大搖大擺地往裡面走，簫寶成卻是閃閃縮縮的。

他從來沒有到過這些地方，很羨慕這幾個人可以這麼大方地進去，他自己就擔心極了，怕沒有錢花。

公子哥們一進去，就有一個女人出來迎接，笑得極是甜蜜：“哎呀，幾位爺來了？今天想看歌舞呢？還是想玩别的？”

其中一個公爵家的公子道：“天色還早，先排一場舞唄，我們要看倚蘭跳舞。”

“巧了，正好今天倚蘭也在，我馬上把她叫出來。”

公子們都坐在一個圓桌前，對著前面一個舞台。

那舞台被佈置得很是曼妙，各種紅的綠的紗帳，人在裡面朦朦朧朧的。

不一會兒就出來了幾個女子，有抱琵琶的，有抱二胡的，有抱古箏的，出來後，幾個女子就跳起了舞，一開始跳得還正常，但跳著跳著，就脫起了衣服，不一會兒就脫剩下了一件薄紗，若隱若現的。

簫寶成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面，臉紅成了一張猴屁股。

可是，他看另外幾個女子都沒有慌，他也就隻好故作鎮定。

女子們跳完舞，再從紗帳裡面出來，然後每個人都選了一個公子，再選到那個公子懷裡，嬌滴滴地道：“公子，讓奴家來伺候你。”

簫寶成懷裡也來了一個，叫小紅的。

小紅一靠他懷裡，他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彈了出去：“姑娘，不可，不可！”

他這舉動，引得旁邊的人一陣鬨堂大笑。

姑娘們笑他：“新來的吧，以前沒見過。”

公子們笑他：“他大概還沒有碰過女人吧？唉，將軍家裡出來的人，就是這麼古板。”

“將軍，哪個將軍？”有人問。

“他叫簫寶成，你們說，是哪位將軍？”

“一品大將？簫寶山？”

“正是！”

聽說是簫寶山家的人，眾人也不笑他了。

老鴇還安慰他：“小公子，這種事呢，一回生二回生，多來幾次就知道該怎麼玩了。”

簫寶成又羞又愧，剛剛自己的反應實在過激了一些。

怕人家暗地裡笑話，他隻好任由那小紅朝他身上靠過來。

接著，他就看著别人怎麼玩，他就怎麼玩，他不玩，那小紅也會逗他玩。

就這樣，稀裡糊塗地，他就被那小紅奪走了第一次。

這一次他沒有交錢，公子們都幫他把錢結了。

……

簫寶成第二天早上才回到家，身上帶著酒氣，衣服上還沾了一些香粉味。

家裡人都問他去了哪裡，他說，就跟幾個公子玩。

簫鐵樹有些生氣：“你去玩，能玩一整夜，究竟去了哪裡？”

見簫鐵樹看起來有些凶，王牡丹連忙把簫寶成護在身後：“哎呀，你凶他做什麼，你先聽他說說是怎麼回事？寶成一直是好孩子，他有分寸的。”

“好，那他說吧。”

簫寶成便說了：“我去了……唉，反正也不是我要去的，都是那幾個公子的主意，他們說，京城的貴族子弟都去那裡玩，去那裡玩可以認識很多人。爹，昨天跟我玩的你知道是誰嗎？他們的爹有在戶部的，有在翰林的，還有世襲當官的，以後咱們家要是有什麼事，不愁沒有人幫忙。”

簫鐵樹覺得不對：“達官貴人，世家子弟，也不是個個都去玩到半夜才回來吧？”

“爹，人家就是這麼玩的，你不這樣玩，就跟他們融不到一塊去。”

“不行，你以後不許再到那種地方去。”簫鐵樹一直擔心會給簫寶山一家惹麻煩。

簫寶成自然不乾。

昨晚上可好玩了，那小紅逗得他很開心，而且人家都沒有要他給錢，他等於是來白玩的。

王牡丹聽說跟簫寶成玩的都是世家公子哥，她又護著簫寶成：“寶成，你先去洗個臉，睡一覺吧，今天不用到櫃檯了，下午再去記一記賬。”

簫寶成趕緊溜。

簫鐵樹十分不高興：“你就護著他吧，他這樣早晚得出事。”

“能出什麼事啊？不過是結識了幾個朋友，寶成也說了，那些朋友都是達官顯貴，以後寶成是要在京城混的，認識這些人沒有什麼不好，一來可以見世面，二來，將來咱們家裡有什麼，還可以多幾條路。”

“你忘了當初葉子怎麼跟我們說的嗎？讓我們安安份份做買賣就可以了。”

“葉子葉子，你總提她做什麼？是啊，她是幫了我們很多，也希望我們不要惹事，但是她不可能幫我們一輩子，終歸是我們過我們自己的，我們也得另找出路才可以更加發達的。”

“……”這句話說得簫鐵樹啞口無言。

本來簫鐵樹是很聽葉子的話，可是自家老婆說得也沒有錯，孩子以後要在京城混，多見見世面也沒有什麼不好。

罷了，是福還是禍，也要走下去才知道。

……

兩天後，便是中秋了。

中秋前一天晚上，葉小嫻派人過來通知簫鐵樹、簫銅樹他們，說是要請他們去茶樓喝茶、看戲。

所以，那日，簫鐵樹他們的飯館也早早地就打烊了，兩家人快快樂樂去了茶樓。

葉小嫻特意包了半個場子，讓簫家人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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