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關係的！”日比野美子道，“到時候我們的直播車會跟隨你們前移，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確保能夠收到南君你發出的手語。”

“如果是這樣，那就沒問題了。”南太郎欣然道。

日比野美子便深深鞠躬，說道：“南君，拜托了！”

“哈依！”南太郎趕緊也跟著深深鞠躬，這情形，看著就像是夫妻對拜。

這時候，前方忽然響起尖銳的集結哨聲，南太郎抬起頭，向日比野美子投來歉意的一瞥，然後抄起三八大蓋還有鋼盔，匆匆往前去了。

目送南太郎身影遠去，日比野美子揮手喊道：“南君，請記得手語！”

“哈依，我會記住的！”南太郎一邊倒退，一邊向日比野美子鞠了一躬，然後將手中鋼盔扣在頭上，再抄著步槍，向著集結點飛奔而去。

直到南太郎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日比野美子的俏臉才慢慢冷下來，然後轉身回到直播車，一邊命令司機跟在第4中隊後面，一邊打開播音設備。

……

在東京，美國駐日使館。

詹森走進休息室，對史迪威說道：“約瑟夫，我們的行程推遲了。”

“哦，是嗎？”史迪威聳了聳肩，繼續擺弄他面前的那台收音機。

詹森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端著水杯上前問道：“怎麼，還沒有修好？”

“收音機沒問題！”史迪威聳聳肩，遺憾的道，“看來是南京的廣播設備出了故障。”

“也可能是人出了問題。”詹森晃了一下水杯，又道，“那位年輕漂亮的肖冰小姐，很有可能已經香消玉殞了。”

史迪威的眼神黯淡下來：“有可能。”

“那我們就先聽聽日本的NHK吧。”詹森將水杯放下，轉動收音機的旋鈕，將頻段調到了NHK廣播台的頻率。

很快，收音機便傳出日比野美子悅耳的聲音。

詹森又將隨行的日語翻譯叫進來，現場翻譯。

翻譯一邊聽一邊翻譯道：“親愛的聽眾朋友們，你們好，我是你們的老朋友，日比野美子，真的很高興，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就在剛才，皇軍的野炮兵第6聯隊及獨立野戰重炮兵第10聯隊，一起向新街口的支那陣地發射了不下五百發催淚彈，我們有理由相信，此時此刻，龜縮在新街口仍試圖負隅頑抗的支那軍，肯定已經涕淚交流，倒地無法起身了！”

“不過，大日本皇軍是仁慈的，催淚彈會讓支那軍喪失抵抗能力，卻並不會對他們的身體造成致命傷害！等到戰鬥結束後，這些支那軍很快就能恢複。”

聽到這，史迪威便忍不住跟詹森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搖頭。

很顯然，兩人都不相信，日軍真會隻對中國軍隊發射催淚彈！

下一刻，史迪威的眸子裡便露出濃濃的憂色，日軍竟然喪心病狂的動用了毒氣彈，中國軍隊的處境隻怕是更加不妙！

詹森顯然也想到了這點，說道：“約瑟夫，367團有大麻煩了！”

“恐怕是的！”史迪威一邊說著話，一邊開始在胸口劃起十字，“仁慈的主啊，請保佑他們躲過日軍的毒氣彈攻擊吧！”

看著史迪威在那劃十字，詹森卻隻是搖頭。

上帝是西方人的上帝，才不會保佑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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