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溫潤如玉的臉上，也染上了些許寒意，“如果你早點告訴我盛家的情況，告訴我盛莞莞去找過淩霄，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他們都知道，她去參加了淩家那個相親宴，卻沒有一個人告訴他，讓他一無所知。

白冰怒道，“告訴你又如何，你忘了雪兒是因為誰才受了這麼多苦？”

慕斯目光變得更加冰冷，“你果然知道，白冰，你應該是這個世上最瞭解我的人，為什麼眼睜睜看著我和她看走向深淵，卻不提醒我？”

白冰冷笑，“為什麼要提醒你？你以為婚禮當天發生了那一切，盛莞莞還會原諒你嗎？”

“她要是能原諒你，就會告訴你盛家發生的一切，而不是找一個毫不相識的男人嫁了。”

白冰的話，如同一記冰冷的鐵錘，狠狠砸在慕斯的心頭，血流不止。

然而白冰的聲音並沒有因此而停止，“慕斯，你在婚禮當天拋棄了她，在盛燦發生車禍後，頭也沒回的走了，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會原諒你。”

“我現在完全可以想像，那天盛莞莞抱著被撞的盛燦，看著你的車消失的那一刻，是怎樣的撕心裂肺。”

“也可以想像，當她穿著一身被鮮血染紅的婚紗坐在手術室外時，是怎樣的恐懼無助，你覺得她還會原諒你嗎？”

白冰所描述的畫面，在慕斯的腦海中浮現。

慕斯俊美的臉變得蒼白可怕，心臟痛的在顫抖，他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好像無法呼吸一般。

莞莞，他的莞莞……

片刻，他才沙啞的開口，“白冰，你這是在報複我。”

白冰面色陰冷，絲毫不懼與慕斯撕破臉，“我就是在報複你，這些年我妹妹被慕成周囚禁在國外，不知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而你卻對盛莞莞動了心。”

“這麼多年我看著你天天跟盛莞莞粘在一起，你知道我心裡是什麼滋味嗎？慕斯，你問問你自己，你有什麼資格來責問我？”

慕斯緊攥著拳，“既然你知道我對盛莞莞動了心，為什麼還要眼睜睜看著她嫁給淩霄？你看看現在這個我，就算真的娶了雪兒，你覺得她會幸福嗎？”

作為白雪的哥哥，他沒有錯。

身為慕斯的摯友，他卻是殘忍的。

白冰沒有回答，看著慕斯眼睛裡的紅血絲，還有眼下那片青色，身上的怒氣卻絲毫沒有退去一分。

過了半晌，慕斯才再次開口，“我不會忘記雪兒的恩情，她想要什麼，我都會給她……”

“可她想要的就是嫁給你。”

白冰咬牙切齒的打斷他的話，“雪兒喜歡你，從小就喜歡，難道你忘記了嗎？”

慕斯蹙了蹙眉，堅決的說，“如果她願意，我會把她當成親妹妹一樣對待。”

“慕斯，說他媽說的是人話嗎？”

白冰情緒失控的站了起來，一手撐在桌面，一手緊抓著慕斯的衣領，面色扭曲，像頭憤怒的野獸，“你必需娶雪兒，這是你欠他的。”

慕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著他，“那我欠盛莞莞的呢？你别忘了，我們能走到今天，都是依賴盛家。”

“你也别忘了，盛燦囚禁了雪兒三個月。”白冰赤紅著眼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