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揚帶著一絲酒意，他說道：“你現在開心嗎？”

“什麼意思？”秦墨瑤很疑惑的問。

陳揚說道：“我聽到你說你曾經很痛苦，我很愧疚。但我聽到你說你訂婚了，這讓我覺得很突然。在你說你的未婚夫是外國人時，我更加的不痛快。我努力的將這種不痛快掩飾住了，但是我現在不想掩飾了。我也想通了，我不痛快不是因為我得不到你。而是……這一切，你真的開心嗎？”

秦墨瑤沉默下去。好半晌後，她說道：“與你在一起的時候，心跳的很快，開心的很快，但傷心的也很快。我知道，那是我的愛情。而現在，我與他之間是細水長流，很平靜，很溫馨，這也是我的選擇。”她頓了頓，說道：“陳揚，你並不是上帝，也不欠我什麼。我的開心，也不用你負責，明白嗎？我做出這個選擇，雖然不能說與你無關，但我是成年人，我能對我自己負責。”

陳揚說道：“好，我明白了。我也放心了。”

掛斷電話後，陳揚忽然就豁然開朗了。他心頭的那絲心魔徹底的消失了，他這時候才明白，原來並不是他太自私，覺得秦墨瑤離他而去。

根本的原因卻是自己覺得秦墨瑤是在將就。他怕秦墨瑤會不開心。

因為秦墨瑤也是他關心的人。

陳揚的心情暢快起來了，他隨後想了一下，又給蘇晴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通了。

“蘇晴，是我。”陳揚說道。

那邊傳來蘇晴溫柔而歡喜的聲音，她輕聲說道：“看到號碼就知道是你呢。現在幾點了？”

“淩晨兩點！”陳揚說道。他頓了頓，說道：“沒有吵到你吧？”

蘇晴說道：“已經吵到了，而且還被你吵醒了，不想睡了。你得多陪我聊會兒才行。”

陳揚微微一笑。他說道：“好。”

蘇晴又說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她是女人，所以敏感。

陳揚說道：“你知道秦墨瑤吧？”

“當然知道。”蘇晴說道：“怎麼會不記得，她是這麼獨特的官家小姐。”

陳揚微微一笑，說道：“我今天遇到她了。”

蘇晴說道：“當初秦墨瑤應該也是喜歡你的吧。”她抿嘴一笑，說道：“你呀，你說你也沒有多帥，為什麼就這麼招女人喜歡？就算是青青那也是喜歡你的。清雪也將你當做了哥哥，她對你的感情同樣特殊。”

陳揚說道：“我這樣，是不是挺讓你煩惱的？”

蘇晴說道：“不會啊！這才說明你足夠優秀。她們，我都不算是那種盲目而無知的女人。但我們都被你吸引，這是因為你身上的確有放光的地方。”

陳揚說道：“我知道，每個女人心裡都想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真的很抱歉，我沒有為你做到這些。”

“你今天是怎麼了？”蘇晴說道：“好像很有感觸似的。”

陳揚說道：“我隻是覺得，我一直都在你們面前得到了滿足與開心。但是我這樣的性子，這樣的花心，又會給你們帶來多少痛苦呢?今天秦墨瑤說她訂婚了，和一個外國人訂婚。她已經將我忘記，我心裡不太痛快。但是後來，我想通了。我不痛快是因為我怕她是將就，是跟我賭氣，我是怕她後半生會因為這個選擇而痛苦。”

蘇晴耐心的傾聽著。

陳揚繼續說道：“我剛才給秦墨瑤打了個電話，她說這是她的選擇，她比較了之後，覺得那是她最好的選擇。”

蘇晴說道：“那不是很好嗎？”

陳揚說道：“我是在想，那你的選擇呢?你選擇了我，你快樂嗎？”

“這個問題，你問過我許多次了。”蘇晴輕輕一笑，說道。

陳揚說道：“我覺得，我委屈了你。”

“真的沒有。”蘇晴說道：“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我一直記得以前，離婚之後，我的生活陷入了地獄。那種日子，真是過得太沒有尊嚴了。但是，我不願意回頭，不願意屈服，我還是保持著我最後的尊嚴。我就那樣一個人住在那出租房裡。我不是沒想過，隨便找個人嫁了，但是，隨便找個人嫁了，不會又是一層地獄嗎？我不敢再賭了。”

“後來，我遇到了你。”蘇晴說道：“我現在可以跟我父母在一起，小雪喜歡什麼，那就給她買什麼，讓她接受最好的教育。我還可以思念你，你是我的精神寄托。而且，我現在唯一的遺憾就是，一直沒能懷上一個屬於咱們的孩子。”

陳揚說道：“小雪就是咱們的孩子，這是沒有分别的。”

蘇晴說道：“你說沒有分别，但在我心裡，始終是遺憾。”

陳揚一笑，說道：“看來是我努力的不夠。”

蘇晴臉蛋微微一紅，她接著說道：“總之，你不用總是覺得我會不開心。我很好，真的很好。我知道你在經曆著什麼，你有你的不得已。”

陳揚說道：“謝謝你，蘇晴。”

蘇晴又說道：“對了，你現在在哪裡？”

陳揚說道：“我在燕京。”

蘇晴微微一喜，說道：“我趕明早最早的航班來找你。”

“你是要跟我努力造人嗎？”陳揚笑著說道。

蘇晴說道：“你越來越討厭了。”

陳揚哈哈一笑，他接而正色的說道：“你不能來。”

蘇晴微微一呆。

陳揚說道：“我和你之間的關係，現在是最保密的狀態。如果泄露了出去，那會被有心人利用。我現在的敵人多得我自己都數不清楚了。所以，隻能我去找你，不能你來找我，明白嗎？”

蘇晴知道陳揚不是說藉口，他不是那樣的人。“嗯，我知道了。”

陳揚說道：“接下來可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不會出現了。也許會要幾年的時間，但如果事情一旦解決了，那以後就不會再有什麼事情。但是，也很有可能，我會再也回不來。”

“什麼？”蘇晴滿是震驚。她的臉色瞬間煞白！

陳揚說道：“蘇晴，請原諒，我現在也不能來找你。”

蘇晴說道：“你一定要安全回來，無論多久，我都會一直等你。”

陳揚說道：“就算是為了你，我也會努力的活著的。”

末了，兩人便在這種依依不捨的情緒中掛斷了電話。

隨後，陳揚驅車回漫城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