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島頑石垂首道:“天封爺爺謬讚,頑石何德何能。”
嘩啦啦……
北島天封端起茶壺,在那深褐色的茶碗裡斟了一杯茶,茶葉名貴,茶水的香氣卻很清淡,北島天封渾濁的眼眸,望著如銀絲一般瀉落的茶水,笑著說:“平日在外,你可是傲性十足,目無兄長,也沒有這北島家族裡年輕一代的所有人,就是北島和勳那娃娃還活著的時候,你也聲稱敢和他叫板,可你知道你比北島和勳差在哪裡麼,其實隻有一點點。”
北島頑石道:“因為他是嫡係,我是三刀流的旁係。”
北島天封笑著說:“拋開這個,我指的是你們的本質。”
北島頑石道:“哦?”
北島天封道:“坐下來,喝了這杯茶。”
北島頑石猶豫了一下,坐下來端起茶杯一仰而儘,“天封爺爺,我這麼晚打擾你,是奉了我爺爺……”
北島天封笑著打斷,“我知道,他找我去商議未來大事,他和我一樣都熬了一輩子了,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現在跟我說說你剛才喝下茶水的滋味。”
“滋味……”
北島頑石尷尬一笑,“剛才喝得太快,沒有品出來。”
北島天封笑著說:“誠實是一種美德,可在這個黑暗的世界裡,它又是最致命的,你和北島和勳最大的差别,不是他的武功天賦比你高上一些,而是他擁有這一副老狐狸的心腸,他比你更狡猾。”
北島頑石臉上的表情微微一愣,北島天封站了起來,滿頭的銀髮下腰桿挺直,踏著腳上的木屐向外走去。
北島頑石沒有立馬起身跟上,而是自顧的端起茶壺,嘩啦啦地又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後再次一仰而儘。
北島天封停下來,微微地側過頭,北島頑石舔了一下嘴角,笑著說:“天封爺爺,我比北島和勳更貪婪!”
北島天封微微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來,“我們北島家族的年輕一代真是讓老夫大開眼界啊,要是家族這次能渡過這前有狼後有虎的危機,那可真是幸事一件。”
北島頑石道:“天封爺爺,何為狼何為虎?”
北島天封笑著說:“你說呢?”
北島頑石道:“華夏有句古話,叫做內憂外患,當下之際孫兒認為內有為虎,外患為狼,不知對不對?”
北島天封搖了搖頭,“我們北島家族向來自傲,我們傳承了這麼多年,也該有這個底氣,可是……”
北島天封話音微微一頓,臉上的表情擔憂起來,“我們家族的大多數人,都低估了華夏東北的那個王,他可以一個人將整個河口組擊潰,又殺掉了北島山龜那個老怪物,以及北島和勳、北島龍吟,這樣的一個年輕人就藏在我們的身邊,他才是真正的虎,至於我們家族內部的紛亂,這是多年以來就有的,隻是到了當下的境地,變得更激烈罷了。”
……
林昆和北島佳勇喝完了酒,林昆沒有喝,甚至連酒的味道都沒有聞,他是一個在鄉下長大的孩子,少年時的生活困苦,居住的環境破舊,他是一個對生活沒什麼挑剔的人,可即便如此也忍受不了碗中那飄著灰塵,甚至是浸泡著昆蟲屍體的酒。
酒館的老爺子很可憐,林昆很同情,所以在北島佳勇喝得醉醺醺地站起來,勾肩搭背的要離開,他將身上所有的錢掏了出來,放在了老爺子的面前。
而北島佳勇這時突然冒出一句,“爸,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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