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提前在山洞外佈置了陣法籠罩，恐怕沉悶的痛苦吼聲足以傳遍方圓數十裡。

  煞元化作的血煞氣息不停淬鍊著肉身、五臟六腑、筋膜、沿著經脈流傳，每一次流轉都帶來剮骨般的痛楚，煞氣充盈每一顆細胞，每一滴血肉之中，像被業火焚灼般。

  卓不凡緊閉雙眸，雙掌早已緊攥成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肉裡，額頭、脖頸、手臂上一根根青筋也隨之爆凸而起，浮於皮膚表層，可想而知在經曆著怎樣的痛苦。

  若非卓不凡修煉數百年，經曆過許多磨難，換做一般的修行者，這等痛苦刺激之下，恐怕意識早就模糊，意誌力也隨之崩潰。

  對卓不凡而言，如今的每一秒都宛如一個世紀般漫長難捱。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時間，體內那種被業火焚灼的感覺才慢慢減緩，最後消失不見。

  “呼！”

  卓不凡嘴裡吐出一道重重的歎息聲，感覺渾身無比痠痛，全身衣物也被汗水浸潤了一遍又一遍，濕噠噠的。

  真元一震，衣物碎裂成布條，飛散出去。

  卓不凡盤坐在青石上，赤著精壯上身，手掌一翻，取出幾枚補充真元的丹藥儘數吞服下，然後緩緩運轉‘星輪衍宇圖’源源不斷吞噬著方圓十數裡內的真元。

  休息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卓不凡再度拿出一枚煞元，他如今已經吞噬了九枚煞元，再吞噬一枚煞元，便是第十枚煞元。

  按照修羅傳承的介紹，吞噬十枚煞元便可以成為真正的一星修羅，最高可以吞噬九十九枚煞元，成為九星修羅，當然那隻是傳說而已，整個修羅戰場在漫長的紀元中，從未有人達到那等高度。

  原本卓不凡也很好奇為何數個紀元來沒人能成為九星修羅，當他自己開始吞噬煞元後，便感受到了那等痛苦，肉身再強悍，經曆那種痛苦的時候，意誌力不堅韌也會崩潰，變成白癡或者走火入魔。

  “希望能夠成功。”卓不凡眼睛熠爍精芒，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將第十枚煞元吞入腹中。

  吞入第十枚煞元，霎那間，煞元化作無儘的血煞之氣流淌向四肢百骸，流淌向無儘的經脈之中，一瞬間，卓不凡瞪大眼睛，雙拳攥緊，骨骼咯咯作響，喉間再度發出一道痛苦的低吼。

  這種疼痛比剛才足足強烈了十數倍，一瞬間差點令得卓不凡意識陷入昏迷，意識昏迷自然也會融合失敗。

  幸虧最後一刻，卓不凡穩住了意識，保留下了一絲清醒意識。

  疼！

  剮骨抽筋般的疼痛，令得卓不凡張開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想要抵擋這種發自內部的疼痛。

  意識也是靈魂，靈魂越強意識也就越強，但意誌力卻是一種很模糊的東西，意識如果可以量化，那麼意誌力便是不可量化的東西，意誌力來自於生活和經曆，也來自於自己的‘道心’，道心越是凝實，越是堅硬，那麼意誌力也就越強。

  如果把意識比作散兵遊勇，那麼意誌力就是統帥，統帥著意識對抗痛苦。

  此刻，若是有人在一旁，便可以看見卓不凡的臉龐呈現扭曲的狀態，臉龐皮膚和脖頸、手臂、胸口的皮膚下都有著一條條血線蠕動，宛如一條條怨毒的小蛇，與上次遇到的那吞噬煞元後的蠻妖界將一模一樣。

  “疼死我了！”

  卓不凡張開嘴巴，發出怒吼，不停對抗著體內煞氣帶來的痛楚。

  若非意誌力堅硬，意識強悍，這種痛苦足以讓卓不凡陷入昏迷狀態，融合失敗。

  持續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皮膚下蠕動的血絲方才停止，一條條血線依舊清晰可見，勾勒在皮膚下方，形成了一種詭異神秘的圖案。

  “修羅體！”卓不凡垂目，怔怔看著胸口和手臂皮膚下方的血線，構架出的奧秘圖案，嘴角掀起了一抹興奮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