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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始終無法動作。

身體好似被上了枷鎖，讓她動彈不得。

宓寧整個人僵硬起來。

“不舒服？”

燈打開，湛廉時手落在宓寧額頭，眼眸看著她的臉。

他在看她臉色。

是好，還是不好。

剛開燈，明亮驅逐黑暗，宓寧還有些沒有適應，眼睛都眯著。

但她清楚的感覺到湛廉時的觸碰，清楚的聽見他的話。

“沒有。”

“我沒事。”

她睜開眼睛，看著那垂眸看著她的深色雙眼。

他眼珠很黑，很深，看著就好似一個漩渦，你一看便會掉下去。

你會害怕這樣的一雙眼睛。

有時候宓寧也會害怕。

但為什麼會害怕，她不知道。

“怎麼了？”

她一直不說話，看著他，眼裡都是懷疑。

湛廉時神色未變，眼中的深依舊。

他手指落在宓寧臉上，把落到她臉上的長髮别到耳後。

動作無比自然。

“阿時。”

宓寧開口，握住湛廉時的手。

湛廉時頓住，他視線落在握著他手腕的纖細手指上。

這是她醒來後，第一次主動握他的手。

“嗯。”

反手握住宓寧的手，把她的手包裹進掌心，指腹無聲摩擦。

宓寧未掙紮，亦未動，但她能感受到那指腹帶來的粗糲，就如沙子落在手背。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是夫妻，我卻沒有辦法和你像正常夫妻一般。”

睫毛扇了下，宓寧繼續說：“我很抱歉。”

湛廉時摩擦宓寧手的指腹頓住，那深沉的眸子動了。

“沒有關係，慢慢來。”

湛廉時握緊宓寧的手，把她抱進懷裡，眼眸看著前方，“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

宓寧唇動了動，合上。

但一會兒後，她還是忍不住說：“是不是我出車禍前，我們鬨了矛盾？”

一瞬間，湛廉時身體僵住。

對，是湛廉時身體僵住，不是宓寧。

宓寧感覺到了，一下抬頭看他，“是真的嗎？”

他明顯的變化她不會感覺不到。

所以，宓寧能肯定，是真的。

她車禍前，她們鬨了矛盾，所以好了後她才排斥他。

她心裡應是怨他的。

湛廉時垂眸，看著宓寧。

而隨著他視線落在宓寧臉上，他身體放鬆。

“為什麼這麼問。”

手落在宓寧手上，拿著她的手指，把玩。

這樣的湛廉時，正常的很，看著一點變化都未有。

但是，讓你極為看不透。

宓寧沒想到湛廉時會反問，頓了下，說：“萬事皆有因，我們是夫妻，我能感覺到你對我的感情，我對你……感情上也不排斥。”

宓寧想說她也喜歡他的，但這種話她說不出來。

所以，她換了下。

但意思一樣。

她的確在感情上是喜歡他。

不然，她怎麼會相信他？信賴他？

湛廉時的手停住，他看著宓寧的眼神深了。

宓寧沒有注意到，繼續說：“我想……”

“你剛剛說什麼。”

“嗯？”

宓寧被打斷，抬眸看著他，眼裡是疑惑。

她剛剛說什麼？

她沒有說什麼。

湛廉時握住宓寧的手，身體半臥，五指插進她指縫，與她十指相交。

他垂眸，眼眸凝著她，手收緊，“你說，你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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