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在他耳邊傳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

“蓄力！”

於此同時，他的腦海之中炸開了。

那是一個手持長劍的男子！

或者那是一個手拄長劍的男子。

看不清面容！

但是那個男子將手中的劍猛地一抹，同時在一條奔騰的江河旁隨意抓了一把水！

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驚鴻驀地一顫。

因為那個男子抓起水，然後灑在了長劍上！

然後如他一般，將長劍緩緩的放在了一塊青石上。

男子的動作比他更慢，或者說有種灑脫的不疾不徐的感覺。

這是他驚鴻的劍道。

獨一無二的劍道！

但是此刻卻又另外一個人學會了，或者說這個男子使用的劍道，屬於驚鴻的劍道，比他更有韻味，比他更為璀璨！

這是有人在指點他，有人在告訴他，原來這劍道還可以這樣使用！

原本放棄的驚鴻在這一刻不是老眼渾濁了一般，但是此刻卻驀地再次爆發出來了神采。

他的劍道本身在他看來已經達到了某種完美與圓滿。

他之所以輸，是因為他的境界！

但是現在，那個磨劍的男子，似乎在告訴他，原來這一劍，還有提升的空間。

還有更大的威力，還有更加廣闊的空間。

“太過圓滿了，反而不能完美！”

“大成若缺！”

洛塵的身影在他的腦海之中磨劍！

同時他整個人氣機在臨死前，瞬間爆發！

他趁著句天的一拳，拉開了距離。

“還要垂死掙紮？”句天冷笑。

因為此刻驚鴻已經風中殘燭了，隨時都會熄滅。

整個胸膛裂開了，內臟橫飛，鮮血肆意在流淌！

但是此刻他卻落到了磨劍石旁！

他沒有水可以抓去了，他抓了一把自己的鮮血！

然後他學著洛塵的韻律與節奏，將鮮血灑在了劍身上一抹！

此刻是兩個人在磨劍！

洛塵在他腦海之中磨劍！

而他在眾人磨劍！

這劍術還是他的劍術，他的劍道！

但是現在卻完全不一樣了。

因為單單是氣機就不同了。

與之前簡直是天差地别，判若兩人！

他長髮披散，此刻早已經灰敗無比，遮住了他的臉頰，看不清他的臉了。

但是他將劍放在磨劍石上的那一刻，在磨劍石與劍身之劍，驀地流淌出來了一股道韻，同時也是鮮紅的血液！

洛塵幫他把這劍道提高到了更高的境界！

磨的不再是磨劍石，是這天，是這地！

是這芸芸眾生的心！

鏗鏘！

鏗鏘！

鏗鏘！

那刺耳的聲音響起，雜亂無章，或者說毫無章法，混亂無比！

但是卻又有極大的不同！

因為隨著這鏗鏘之聲響起，每一個人的內心都是一顫，都在發癢。

甚至最後，凡是聽到了這劍聲的人，到了最後，有種撕心裂肺，貓爪在撓的感覺一般！

一股莫大的生死危機在句天的心頭生起，他不懂為何驚鴻怎麼瞬間開竅了

或者說驚鴻這一刻才不愧對他的名字。

驚鴻！

也在這個時候，在他腦海之中的洛塵身影驀地睜開了眼睛！

仔細的端詳著手中的長劍。

而驚鴻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彷彿時間都靜止了！

這一刻，一切都靜止了，彷彿時間永遠都停留在了這個時候。但是下一瞬間，驚鴻的長劍已經貫穿了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