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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那邊的穀自強也正盯著這邊。
看著孟超威的背影,楚惜刀面上的笑意,變得更加旺盛。
他上前兩步,拉住了孟超威:“孟兄弟,不要著急嘛,即便要殺他,也不是現在,他說不定還有什麼沒交代的呢。”
孟超威目光閃了閃,道∶“沒關係,我不急。”
楚惜刀道∶“就知道孟兄弟是明事理的人,果然沒讓我失望,你先去忙吧,這事回頭再說。”
“好。”
孟超威應了聲,轉身離開,心裡還是覺得挺遺憾的,本來是個解決隱患的好機會。
楚惜刀看著孟超威遠去,皇萬千鬼魅般出現在了楚惜刀身邊。
楚惜刀問道:“他們剛才在說什麼?”
皇萬千道:“沒完全聽懂,就聽到那貨說他是來救人的。”
聽到這話,楚惜刀眼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神色。
這時,楚惜刀正好見到鐵樹從石塔裡出來。
他招手將其叫了過來,問道∶“你覺得孟超威怎麼樣?”
鐵樹道:“還不錯吧?”
楚惜刀提醒道∶“咱們上當了,那傢夥是巨熊幫的人,是熊燚派來的內奸。”
鐵樹一愣:“他不是神刀幫的人嗎?”
楚惜刀嗬嗬道∶“能來我們這當內奸,就不能在神刀幫當內奸嗎?神刀幫被人乾垮,幫主被殺,昨晚又被人設套,輸的這麼慘,怕是和這廝脫不了乾係。”
鐵樹有些狐疑的道:“你怎麼知道他是熊燚派來的?”
楚惜刀懶得解釋:“這個你不用管。”
鐵樹沉聲說道:“我殺了他。”
說完,轉身就走。
楚惜刀一把拉住了他,沒好氣的道∶“提醒你小心,彆著他的道,誰讓你去殺他了?“
鐵樹不解的道:“之前那個神刀幫的下場你沒看到嗎?你還想留著他再坑咱們不成?”
楚惜刀道∶“我們已經發現了他,他就坑不了咱們了……現在不能殺他……”
鐵樹不理解:“留他乾什麼?”
楚惜刀也沒有多解釋:“指不定就能派上用場。”
……
乾家寨的人,也許是因為長期與世隔絕的原因,都很淳樸,無不是互相謙讓,讓楚天舒治療更需要治療的人。
楚天舒心下感慨,為什麼同樣是人,乾家寨的人寧願犧牲自己,也要成全别人。
而雲自揚這樣的人,為什麼為了一些身外名利之物,連女兒都可以不管不顧,為了自己,隨時可以犧牲任何人。
如果自己殺了雲自揚,對大多數人是除惡揚善,但是對成湘蓮呢?她會不會覺得我也是邪惡的?
什麼是善?什麼是惡?
對自己有利的就是善?
對自己不利的就是惡?
那雲自揚的善惡肯定和很多人的不一樣。
還有,自己認為的善,在别人眼裡也是善嗎?
别人做的惡,對自己來說是善,自己還會覺得這個人惡嗎?
之前自己縱橫四海,也多有殺戮。
現在自己有家人,有朋友,有責任,多了很多善念。
那自己是善還是惡?
神州有個大家說過,“為善去惡是良知”,也許反過來講,保持自己的良知就是為善去惡。
楚天舒一時也想不明白,也顧不上想。
那就不想了,為什麼要為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煩惱呢!
也許世上本無絕對的善和惡。
對我善的,我百倍報之,對我惡的,我也千倍奉還。
僅此而已!
念至此,楚天舒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一絲豁達通透的微笑。
誰都沒有發現,楚天舒此刻,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獨特而又和諧的氣質。
……
一行人挖了很久,才算是將整個石塔內部大大小小的空間全部給挖掘了出來。
楚惜刀也將石塔內大大小小空間能看清的壁畫都給檢視了一遍,足足有上千幅,還不包括那些被歲月侵蝕的看不清的。
不少圖是有其內容在的,可楚惜刀不懂這些內容的背景,所以也看不懂是個什麼意思。
此時看壁畫的不止是他,還有幫中其他剛剛乾完活的人,一個個兩眼放光,都想參破絳珠仙草的秘密。
“這鐵環是乾什麼的?”
皇采薇從傾斜牆面上扒拉開了一坨餘沙,露出了一個銜環的獸首,撥拉了一下金屬環,有些意外的問了聲。
楚惜刀走近看了看,道:“沒什麼,應該是石塔原本的飾物,相對應的其它位置也有,不知道被誰摘走了。”
他之前看到了幾處類似的獸首,牙口都崩了,看到這銜環他就明白了。
“哦,那這銜環說不定有些什麼名堂,這牙口間無縫隙,也不知怎麼放進去的。”
皇采薇說著,抓住銜環用力一擰,“咯嘣”一聲,石雕獸牙崩飛,鐵環到了她手中。
她正拿著鐵環摩擦檢視,面對的牆壁上突然傳來“哢”的一聲脆響。
聲音不大,不過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眾人紛紛看去,隻見獸首上方的牆體出現了一道清晰的裂紋,顯然跟皇采薇剛才的強行掰取有關。
眾人瞬間鴉雀無聲,屏氣凝神,真可謂是連大氣都不敢喘。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眾人感覺整個石塔似乎都震動了一下,然後牆上的裂紋更大也更長了,上方還劈裡啪啦往下掉石塊。
“石塔要塌了,快走!”
楚惜刀大喊一聲,閃身逃離。
眾人一個個臉色劇變,紛紛緊急逃竄,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從石塔正殿後面拐出,奮力衝出來。
轟隆隆!
天崩地裂般的震響,在沙漠中盪開。
氣浪帶著沙塵濺起,同時又如沙漠中出現了一個漏鬥,一群人飛踏著傾斜而下的流沙,奮力往上,下方還接連傳出巨大的轟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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