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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府。
朱氏自從知道原來那麼多人對自己的女兒邱若璃不喜歡,就有些擔憂。
洗漱了後,坐在床上睡不著。
“夫人,還沒睡?”黃夫子走了進來,看見朱氏仍舊坐在床上,便道。
“想想璃兒的事情,我就犯愁啊。”朱氏道,“想再去春熙園看看她。”
“正梅,還是不要去了。你去說,反而會給娘娘增加負擔。”黃夫子道,“皇上自有法子應對。”
“哎。璃兒當著這個皇後孃娘,沒想到還要受這麼多人的監視一般。”朱氏有些憤憤地道,“皇上納妃的事情,也說她不賢惠。可憐我的璃兒。”
朱氏自小便是定國公府的驕養大的,在邱府的時候也隻是三房,上面還有個三房老太太掌管著三房的事情。
她也想象不到邱若璃作為一國皇後,到底要承擔多大的壓力。
“身份越高,身上承擔的責任就越大。你也别想了。皇後孃娘聰慧得很,她能應付得來。”黃夫子道。
“話是這麼說,可我這個當孃的,豈能不擔心她。”朱氏道。
“那明日我陪你一塊兒去見娘娘?”黃夫子聞言道。
從他見到朱氏的那一年起,他就喜歡上了她。無論朱氏喜歡做什麼,他就默默地看著她,跟著她,陪著她。
朱氏眼裡有了一絲高興,點點頭說:“我突然想喝酒,咱們來一盅?”
黃夫子瞧著她眼裡的笑意,說道:“我去拿。”
一個小炕桌擺上了床。
黃父子拿了一盅他自己釀造的果子酒以及兩個小酒杯放在了炕桌上。
酒香清新四溢,倒進酒杯的時候,叮咚作響。
兩人一人一杯,淺淺抿著酒。
一壺酒飲儘,黃夫子施施然起身再去拿一盅來。
他酒量極好,依舊不見半分醉意。
朱氏倒是有些醺然了。
他剛走了幾步開外,淡然喊她:“正梅。”
朱氏聽見他的聲音,揚臉微笑:“怎麼?”
“我忘了一件極重要的事要同你說。”黃夫子點點頭道。
朱氏疑惑:“何事……”
“我還記得初見你時的那個冬日,宅裡的那株臘梅開得極好,開得極動人……可那天真冷,冷得人直打哆嗦。南邊冬日也不大下雪,那一年的雪,卻下得頗大,地上都是雪,厚厚的積在那,一躺下去就陷進去半個身子,冷得渾身發木。我躺下,就起不來了,脖子似乎也僵住了,隻能睜著眼朝天上看。那枝臘梅正巧便橫在我頭頂上,一朵又一朵,紅得像血。我做了錯事,被父母罰跪。膝蓋凍得差不多快沒有知覺了。你給我遞來了毛毯子……”黃夫子道,“那個時候,我就暗自對自己說以後一定要照顧你。”
“你今日倒是肯說這些話了。”朱氏的臉上有兩朵紅霞,她微微醉態的樣子十分可愛。
“一直想跟你說。”黃父子又折身回來。
“不喝了,還是睡覺吧。明日你陪我去春熙園。”朱氏道。
黃父子點點頭,與朱氏一塊兒歇息了。
翌日,黃夫子正好休沐,便和朱氏一塊兒往春熙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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